目送裴瑾华离去后,宁虞姚转而望向裴采薇,将手中一直握着的碎玛瑙镯子往桌上一丢,喝道,“你应该认得此物吧!”
裴采薇上前细瞧,果真是当日她为逞一时之快,丢给夏元喜的玛瑙镯子!
“王爷明察,此物的确是我出嫁时娘家陪嫁的嫁妆,但是也只能说它从前是属于我的,那日镇国府庆功宴时,临出门时我将此物送给了夏元喜,所以它早就不是我的东西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宁虞姚跟前仰头道。
“夏元喜?你与她素来不合,你会好心将这等上好的玛瑙给她?”宁虞姚狐疑道,显然对裴采薇的话将信将疑。
裴采薇咬了咬唇,终于实话实说,委屈开口道,“我当时给她镯子,不过是想羞辱她罢了,但是王爷,是夏元喜先羞辱我的!”
“羞辱?她如何羞辱你了?”宁虞姚似觉的裴采薇的话有几分可信度,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裴采薇沉默片刻,脸上闪过一丝忿恨,“她嘲笑我那日宴会的穿着!”
听到裴采薇说出这句话,宁虞姚已然相信,裴采薇纵然娇蛮,但是她做事向来是心狠手辣,我行我素,绝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有丝毫贬低。
“你确定这就是你给夏元喜的那个镯子?”
“我确定,王爷,镯子可以做成一样,但是这上面的玛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这就是我给夏元喜的镯子!”裴采薇万分肯定回道。
见宁虞姚只是盯着自己,半晌没有应声,她又接着道,“可是王爷,难道你就不怀疑夏元喜也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吗?她一个低贱丫头出身,哪里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杀死璇玑,在王府中下毒呢?况且……我回来途中,遇到的那批刺客,并不是扑通人家训练出来的杀手,他们个个功夫了得,出手狠辣,我觉得倒像是专人精心培训出来的死士!”
裴采薇回忆起路上遇险的一幕,不禁脸色发白,仍然心有余悸。
“哦?”宁虞姚也没有想到刺杀裴采薇的刺客会是死士,再一想想,夏元喜似乎也确实没有这个实力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从后院挖出来的玛瑙镯子真的是别人栽赃给她的?
这一件事情牵扯的人实在太多,却偏偏都是王府的女眷,除了裴采薇和夏元喜想将殃儿除之后快之外,宁虞姚一时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来,他暗暗决定将晚翠唤来问问缘由。
一番折腾,夜色已深,宁虞姚犹豫了一下,朝门外卓远轻声吩咐道,“将王妃送回帘玉楼,加派人手保护,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任何外人与王妃接触,同时,若是王妃少了一根头发,你自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分明是变相的禁足!
裴采薇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宁虞姚却喝道,“用几天的自由换你一条命,你还不知足么?”
被这么一喝,裴采薇当即回过神来,命当然比自由重要,那些派来暗杀她的死士难保不会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