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仕当日被卓邯留在益县,一直在暗中观察各方人马的动静,因为杨洪身份特殊,对杨洪的行踪更是关注。
他草草对陆伯歧与吴丹青行了一礼,也不说明来意,转而盯着杨洪。
“杨大人,那日我跟随那帮家丁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陶仕一直非常好奇,为何那些家丁到了废宅以后会不知所踪。陶仕进去查探,废宅中竟守卫森严,陶仕见杨大人似与那家丁的主人相熟,因此可否斗胆请问杨大人,这是何故?”
杨洪神色大变,望着陶仕,有些结巴地回道,“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大人真不知道?可是我却已经弄清了来龙去脉。不巧得很,昨夜陶仕半夜心血来潮,又去了那个废宅一探究竟,大人你猜我在废宅里找到了什么?”
陶仕索性蹲在了杨洪的身边,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在杨洪面前晃了晃。
杨洪在见到钥匙的瞬间,顿时面如死灰!那是废宅通往益县县丞必须经过的密道的钥匙。
从吴丹青到达祁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事先串通好了,来一招金蝉脱壳之计,而这密道钥匙向来由南宫易保管。
昨夜南宫易带走南宫妍,莫不是已经知道赃款一事已经是钉在板子上的事实,所以不愿他的妹妹与自己一同冒险?还是他为了南宫妍将自己出卖了?
杨洪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愣愣地盯着钥匙。
陶仕见他如此,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屑,“我从废宅后院的枯井中听到有细碎声响,就下到井里去了。却没想到井里竟然有一条密道直通大人府上,这钥匙我就是在密道门上找到的,大人,我方才听你说,只贪了赃款五六千两,可是为何我在密道之中所见的,为何会足足多出好几倍?”
不等杨洪回答,陶仕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账本交到吴丹青手上,“吴大人,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账本之上的大致内容,这上面全是杨洪与米商勾结,用灾款进粮高价出的俱细,在账本的最后一页,更牵扯到了此次与贪污灾款有关的官员。”
吴丹青闻言,直接将账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官员的名字却让他一下呆住!
震惊之余,他将账本递到陆伯歧手中,陆伯歧草草看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朝中二品高太傅与芸郡郡守是亲家,这本该是极为隐秘的事情,或许连高太傅的夫人都不知道,可是,我却偏偏知道这件事。而你,杨洪,你与礼部尚书的关系就不用本官指明了吧?杨洪,今日你坦白了诸多事,并没有旁人知晓,本官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
“什么机会?”杨洪本在见到账本的一刹那,已经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如今乍闻有一线生机,灰败的脸上生出几分光芒来,迫不及待问道。
陆伯歧望了一眼吴丹青,示意他将话接过去,毕竟吴丹青才是此次行动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