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姚痛得拧紧了眉,眼底笑意却更深,“看来我当初不应该让父皇赐你平宁二字……”
裴余殃又是狠狠一咬,“怎么,你现在后悔向皇上要我这个妒妇了?可是,王爷不觉得有点太迟了?况且,我现在还没有表态你娶魅儿的事啊!”
恨恨说完这两句,她松开宁虞姚的耳朵,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坐直,似笑非笑看着宁虞姚继续道,
“你娶了魅儿,等于娶了整个梅家,对宁国可是好事。再者,你将魅儿娶回去,按身份地位来说,她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姐姐吧!到时回了宁国,是将她捏扁还是搓圆,不由我说了算?况且,就算我不计较,你府上不还有一个裴采薇?你若是愿意魅儿以后的日子过得惨不忍睹,尽管娶她好了!”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面上云淡风轻,仿佛是向宁虞姚询问吃饭了没一样稀松平常。
宁虞姚却知她心中非常不爽快,收起了玩味的笑意,拉过裴余殃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我与魅儿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过!我对她除了感激,再没有别的一丁点情感。你没来之前,我本想利用婚事作为缓兵之计,养好伤再逃离南羽城。可是现在你来了,我万万不会与魅儿成亲。”
“宁虞姚,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这一次。”
她静静盯着宁虞姚,若是说她最初来南蛮是因为担心宁虞姚的生死,她此刻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心了。
吴丹青于她,除了喜欢,或许更多的是感激,毕竟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吴丹青。
任何人在那样失魂落魄的情况下,都会不自觉将身边对自己最好的人当做唯一的依靠,都会有些许的动摇。
现在他已然不记得自己,她也早就作出选择,不打扰,应该是她对吴丹青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他是一泓清水,不应该因她而被脏污。
更何况,那时候她并不知宁虞姚在暗中保护自己。
而宁虞姚至始至终都隐匿在她心里最深的角落里,即使她一直刻意去忽略掩饰对他的情感,可他就在那里,一旦出现,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如洪水猛兽。
“宁虞姚,我此刻出现你的面前,不是因为可怜现在的你,我不管以后你会怎样,从此以后,你的心中只允许有我裴余殃一个人存在,它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而我,不会愿意只当你的侧王妃,我还要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统统夺回来,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她一番话说得冷静无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却字字清晰。
“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宁虞姚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一点点变得晶亮,满是惊喜。
“什么?”
“今生今世,若非你裴余殃负我,我宁虞姚定会生死相依,永不相弃。”
这话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苦涩,却又霸道无比,他心底里的结终究还是解不开,她已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竟还不懂,看来只有用行动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