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被虚盗的风波,在梅姨陆续揪出另外几位同伙之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正午的阳光很烈,火辣辣的烤在裴余殃的脸上,梅姨倚着船桅大口大口的灌着酒,裴余殃亦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从梅姨失落的神情上裴余殃得出,想必今日被除掉的这几人,都是商队中的元老。
被自己信任之人背叛和不理解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就如之前吴丹青于她……
商队一行顺利抵达南羽时,梅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睁着微醺的眼睛看着裴余殃,“盈盈,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就不曾想开口向我要点回报吗?”
裴余殃想了想,正色道,“梅姨没有问我身怀武功之事,并不代表不怀疑我之前所说的一切。我现在唯一想找做的事,就是我在战争中走散的未婚夫。至于管家之事,不过是我误打误撞碰上罢了。梅姨若是对我存有戒心,等到了南羽便可让我下船去,我绝不纠缠你,更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
“我之前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那是必然的,商家的女儿,会点花拳绣腿的功夫也是正常的,就我家那魅儿,也成天舞刀弄棒来着。你若是不嫌弃,魅儿婚事将近,你且到我府上喝过喜酒,我再派人送你去找你的未婚夫不迟。”
如果她现在拒绝梅姨,倒显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承安与南羽离得近,趁这几天四处打探,说不定能打探出些零星消息,现在她立刻回承安,不定能立刻找到宁虞姚下落。
再说,梅姨口中那个一再提起的书呆子,早让她起了好奇之心,他正好也是梅姨在承安一带救起的。
她思量片刻,去看一看也无妨,点点头回道,“梅姨盛情,我也不好推却。”
梅姨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江岸,将酒壶丢进江中,从怀里拿出个不起眼的锦袋,倒出袋子里的东西,正是之前闹得满船不得安宁的货真价实的那颗东珠。
阳光之下,晶莹剔透,光华流转间,无不彰显珠子的价值连城!
裴余殃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这样的珠子虽然珍贵,但是对她来说也并非是罕见之物。
梅姨若有所思看了梅姨一眼,又将珠子贴身收在怀中。
船片刻之后便顺利到达码头,码头处早已经被清场,一队浩荡的马车候在码头旁的官道上。
船才刚抛锚,便从为首的华丽马车上跃下一个娇俏的女子,似火的薄裳将她衬得极为明艳。
她朝着梅姨奔去,一把抱着了梅姨撒娇道,“娘,你终于回来了,魅儿可想死你了!”
裴余殃听着女子开口,心下了然,原来这女子就是梅姨的女儿魅儿。看她如此活泼的性格,真没想到她会愿意嫁给一个书呆子。
魅儿这时也发现了跟在梅姨身后的裴余殃,不解地问道,“娘,她是谁?”
梅姨笑着将裴余殃拉上前,“她叫盈盈,是我从江中救起来的,这几日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准备将她带回府上住一段时间,多一个人喝你的喜酒也闹热一些,不是?”
“娘,你怎么总是从江里拣些奇奇怪怪的人回来啊?娘,我不喜欢她!”魅儿上下瞅了眼裴余殃,便沉下脸道。
“难道你执意要嫁的书呆子不是从江里捡来的?”梅姨脸色亦沉了下来,责道,“平日里娘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娘的客人吗?”
“娘,你根本不了解卓远哥哥,他才不是书呆子!”魅儿含泪一跺脚,横了裴余殃一眼,转身钻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