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赵正立刻出列,诺了一声领旨。
“今日早朝到此结束,若还有其他事,明日再议。”说罢,皇帝径直从后门离去。
随后,百官也在李总管高呼“退朝”的长音中陆续离去。
陆伯歧走在最后,待人都散了他才缓慢走出大殿,却不是朝着宫门走去,而是往清宁宫去了。
清宁宫中,裴余殃因寻吴丹青未果,心中总是在替他隐隐担忧,总在回想那夜之事,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木莲忽然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裴余殃疑惑地将四下闲杂之人尽数打发出去,这才让木莲将人领了进来。
当阳光下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裴余殃在看清那人的脸瞬间惊站了起来,有重要的东西在脑海中闪过,快得她无法抓住。
她不知陆伯歧来清宁宫的目的,只是强笑道,“陆尚书请坐。”
陆伯歧嘴角始终含着笑意,自在落座,端起茶开口道,“让木莲也下去。”
这一刻,无数碎片在裴余殃脑海中拼凑起来,多而繁杂,她已经知道了一直以来想知道的答案。
她定了定心神,挥手让木莲退下。
大殿门关上,再度鸦雀无声,裴余殃维系在唇角的笑容凝固,“堂堂陆尚书竟然知道本郡主身边一个小丫头的名字,如今见到陆尚书真容,我之前猜测的并没有错,冰河边的人果然是你!在边塞之时,你为何要给吴大哥下春药?”
茶杯顿在陆伯歧唇边,他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了两声,原来她在见到自己之前就已猜出自己是谁,本来还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呢!
“本大人之前还一直奇怪呢,你怎么突然就成了郡主,裴余殃啊裴余殃,你确实够聪明,这个郡主之位果然没有被你辱没。”
“陆大人言重了,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当上这个郡主的。尚书大人,我相信你来清宁宫也不是专程来让我拆穿你的身份吧,难道尚书大人不知深宫内院不适合久留?”裴余殃坐上首位,语气已经平静下来,冷冷道。
陆伯歧收了神色,撇了撇嘴角,当务之急是要让她为吴丹青在皇帝面前美言,他的计划才能顺利的实施下去。
“你既然疑惑我为何要对下春药,我就实话告知你,一直以来我分外欣赏吴兄的才情,见他对你痴心却又迟迟不肯当机立断得到你,而你与宁虞姚之间的纠葛我也清楚,我不愿他对你的一番努力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急才出此下策。而今日来,我亦是为了他来。”
难道吴大哥又出什么事了?裴余殃不由微微蹙眉,瞟了陆伯歧一眼,复而平静问道,“为吴大哥来?何事?”
大殿寂了许久,陆伯歧盯着她望了许久,见裴余殃竟无半点心急,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裴余殃,你可曾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不过数月功夫,你竟要成为宁虞姚的妾室,本大人这些天已是为救了你的性命懊恼万分!早知便不顾你死活,总比一颗不听话的棋子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