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只是个虚拟的东西,她可以在络上养活自己,她可以相信键盘不会出卖她的眼泪,但是不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人类最终终要回归理性。始终有着现实的一面。
她一个人漫步在校园里,那些明明晃晃的过往在她眼前飘忽着,人间变换了一个又一个季节,可是在南国,湖边的杨柳依然绿得可人,青绿青绿地在风中飘荡,只是湖里偶尔还是会有几条老金鱼游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慢悠悠地在水里飘,感觉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生命即将衰竭。
眺望前方,黄花却落了,金黄金黄地,壮观地撒满了一地,有种死去无所归的壮烈之感,她一直叫不出那种小黄花的名字,但是她总是会在下雨过后去那条校道上逛逛,细微的雨水从树上滴落在发丝上,冰凉冰凉地撞击着肌肤,轻柔地踩在碎落的黄花上,就像踩在满地的忧伤上。平铺了一地的痛。
瘦了黄花,怨了冬风。谁看见了谁的凝脂泪。花开一个冬季花落一个冬季,谁来安葬这孤寂的灵魂。
往往这个时候,她会忽然对这种不知名的小黄花肃然起敬,很多植物都是在冬天寂寥地死去,更别说开花,不是说开到荼糜花事了吗?可是它却是天气越冷开得越旺盛,好像是对抗着这个世界。透过这些小黄花她会看透整个世界的荒凉,包括自己的人生,是空洞着的,找不到填充的理由。
安,你应该过正常的生活,找个值得你珍惜的人。好好地爱自己,记得要好好的。
霖曾经跟她讲过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回响,撞击着耳膜。依然没有被忘记,也许,是她自己不同意忘记吧。在忧伤中把自己杀掉,爽朗而麻木的。
他总是叫她要好好的,可是如果他知道她现在过得不好,他会在意吗?他真的会在意吗?
她在心底叩问着自己,明知答案是残酷的。
可是他现在又过得好不好呢。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听到小满在晚修的时候悄悄跟她八卦起那个恩浩居然跟杜明君在一起了。
她的心里那块石头就落下了。
至少她知道可可对霖到底不是背叛。
可是小满悲剧了。她说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恩浩居然被杜明君弄上手了。
安就说不然你想他毁在你手上。
小满就天真烂漫的发着春梦说:“其实也算不上毁。我只是想谈一场师生恋。轰轰烈烈的师生恋。你看我们都大二了,再不谈就来不及了你说是不是?”
安就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她说:“恩,说的很贴切,就像你现在想早恋,也已经来不及了啊。”
小满撅起嘴巴不高兴的说:“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就算你天天损我你也不能发达是不是?”说完就站立起来往外面走。
安问她:“你干嘛呢?”
她头也不回洋洋洒洒的说:“去洗手间方便呗。”
有时候我们人类就是喜欢犯贱,折磨着身边那个喜欢自己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而却偏偏喜欢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遗憾的是还要死心塌地地不知悔改。
这是我们人类最大的悲哀。也是一场盛大的劫难。
真爱过,注定会流下一滴丰盛又辉煌的眼泪。然后转身,然后遗忘,然后或许会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被突然记得,再然后又或者是终身遗忘。
记得。爱的反面是遗忘。
或许她真的应该好好为自己想想,现在,还有未来。剩下的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的路。其实并没有谁是可以左右我们自己的,只是,在某段隐晦的时光路上我们自己把自己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