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夏晴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貌似心情极好,还哼着小调回来的。跟刚才出去的时候判若两人。她回来的时候就旁若无人的脱掉自己的细跟凉鞋左看右看她那双被创可贴贴着的受了小皮外伤的伤口。
只是好一阵想起觉得可能有亏,嘴巴里哼着的小调也嘎然而止。见到安和小满的时候立马就拉长了脸。一副趾高气扬不容侵犯的样子。
小满也摆出一副貌似不屑于与她对话的表情。然后抱着她的抱枕继续转过头去玩小游戏。她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如果有就是这个。偶尔玩玩游不知时日过。
她觉得她的沉迷是可原谅的。
唯独安。安静的在自己的角落里。听着手机里的轻音乐。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途中,辅导员来过宿舍,表示对新生刚入学的所谓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一进入宿舍就自我介绍。简短的几句话就让小满迫不及待的把她至爱的小游戏扔在后头,转过身来打量这个叫做恩浩的帅哥辅导员。
她觉得是这把声音吸引了他。她觉得男人的声音只要比狼叫稍微柔和点就是好听。
用她后来对泠安说的话就是她这个人自小就对帅哥过敏。她说她一见到帅哥,就像一块磁铁忍不住的被吸附过去了。即便对方是刺猬刺伤了她她也觉得是值得。
安问她所以你喜欢他?小满就毫不害羞的拼命的点头。
但是后来安的一句话不小心就打击到她了。安说可是你没发现吗?他一进我们宿舍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那个夏晴天身上。虽然你长的也不赖。但貌似你不是他的菜啊。
谁知道小满一听到夏晴天的名字就恶狠狠的瞪大眼睛说他喜欢谁都行,要是他喜欢上那个火鸡我就把他生蒸活剥。
她开始叫夏晴天火鸡。她不知道这卓号有何由来。
但这句话把安吓了一跳。
好在事实还没有发生。
她跟夏晴天的仇恨不至于比她还深吧?虽然她一直觉得她跟夏晴天之前其实也并没有深仇大恨。无非就是夏晴天看她不怎么顺眼罢了。但她又不是CNY,怎么可能被所有人喜欢呢。
第一天在异地入夜的夜晚。孤独围绕。途中接到过霖的电话。霖告诉她已经到达家里。然后再无其他过多的语言。
关掉手机。
孤独的时候她会胡思乱想。天南地北。天马行空。
她记得她挑选这个床位的时候,可可好奇地问过她: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收藏在角落的吗?
她却偏偏挑选了一个最显眼的地方。她只是喜欢这个床位的明亮,抬头就可以见到天,还有窗外校道上走来走去的人群。她跟她们一样,是孤独着的,需要外借某种东西去承接生命里的某些不安。
十四岁的时候,霖说她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可是十六岁以后霖常说:她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她说她奇怪。也许不管她在谁的眼里都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吧。
小时候有人向她搭讪的时候,她望也不望她一眼。她卑微,一直活在卑微的境地里。话不多,做着该做的事情,度着平凡的日子。然后熬到了十七岁,走过高三,寂寞在流年里汇成一条河,流过人生很多沧桑的日夜。她记得她考上这个重点大学的时候收到很多同学和老师的祝福,可她对他们是陌生的,尽管她记得那一张张脸,只记得他们的脸。她在自己的角落里演绎悲伤,从来不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