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出事了!”一名传令官跑到朱棠身侧,压低声音对朱棠说道。
朱棠闻言眉头一皱,双手敲着船帮高声回道:“说?又是哪艘船的将士阵亡了?大点声,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相反,将士的归宿就是战场,死在战斗中那是光荣!”
“殿下,不是这事,咱们的将士除了那一人之外,再没人阵亡。只是有新军的一名伍长传来消息,说是在岛上发现一名自称明人的老者。那伍长不敢做主,便逐级将消息传了上来。”被朱棠这么一呵斥,传令官现在可是觉得有相当大的压力压在自己身上。朱棠虽然没有再开杀戒,但那已经被屠戮了干净的小岛还历历在目。让他在独自面对朱棠的时候倍感小心。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便身首分离。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对着朱棠叙述了一遍,以求早些离开朱棠的身边。
现在的朱棠,既不缺身份又不缺气势,再加上朱棠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对这些少有接触他的人来说,面对朱棠可是如履薄冰一般。而到现在,他们也终于明白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老话的含义。
“哦?自称明人?”朱棠眉头一皱,按照时间来算,南明灭亡也有段时间了。这华夏大地早就被野猪皮占领了。甚至连taiwan,两年前也被康熙收了回去。这自称明人的老者又是怎么回事?想不明白,只好叫人将这老者带上来。“人呢?带上来让孤见一见。”
“回殿下,这人已被送到了船上。下臣这就将他带过来。”见到朱棠点头同意,这传令官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长时间,一名老者在两个军士的押送下,缓缓走了过来。还未等朱棠发问,却见那老者呆立在当场。指着朱棠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一般。
“王爷,是您么?”老者突然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扶他起来,到船长室。”朱棠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忍住了没发问。现在他需要一个比较安静的地点去询问这个老者的一切。
“说说吧,你是谁?你说的王爷又是谁?”朱棠坐在船长室的椅子上,对着老者问道。
“冒昧问一下,您可是姓朱?”老者并为答话,反倒是对着朱棠反问道。自从到了海滩,这老者就隐隐有了猜测,虽说这故明舰队眼下是以欧式帆船为主,但那六艘中国式的福船却是欧洲人造不来的。在加上每艘船上挂着的明字龙旗,更让老者有种遇到了明朝水师的错觉。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了“自己人”。
“没错,孤确实姓朱。”朱棠对这老者也没什么好忌讳的。“现在,你可以回答孤的问题了吧?”
“虽然不知您是哪位王爷,但应该没错了。老臣姓朱名宽,两年前曾是宁靖王府长吏。这是老臣的官印。”那老人仔细的端详了朱棠一阵子,这才一边说一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经由侍卫递了过来。
这官印的确不是假货,朱棠身为考古工作者,还是分辨得出真假的,甚至朱棠还可以从这老者的言语和这枚官印上,得知更多的信息。
宁靖王,指的是朱术桂,明太祖朱元璋的八世孙、第十五皇子辽王朱植的后代。受封宁靖王,南明时期先后在方国安、郑鸿逵、郑成功军中任监军。一六八三年,郑克爽降清时在taiwan承天府自杀身亡。甚至在后来的朱一贵起义后,更是追尊他为大明懿宗秉天正道元睿良敏敦文简武思仁贞孝考皇帝。可以说,算是明朝的最后一任有名号的帝王了。虽然这做不得数,但好歹也算是一代贤王。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或许对宁靖王的一生,以他自绝前的题壁来概括最为中肯。“自壬午流贼陷荆州,携家南下。甲申避乱闽海,总为几茎头发,苟全微躯,远潜海外四十余年,今六十有六矣。时逄大难,得全发冠裳而死。不负高皇,不负父母,生事毕矣,无愧无怍。”
在脑海中将宁靖王的信息过滤了一遍的朱棠,不禁对眼前这自称宁靖王府长吏的人提起了一丝兴趣。这老人看起来也有五六十岁了,两年前明郑被康熙所破,这老人是怎么逃过清兵的追杀最终跑到加勒比海的?这可不是一段简单的海路,在距离上远超三角贸易航线的十余倍。艰辛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孤姓朱名棠,先祖朱允炆。也是海外明人的唯一皇位继承人。”朱棠缓缓对着老者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您是建文帝后裔?!真没想到,当年建文帝竟然到了这。”这老人一听这消息,满脸的惊愕。建文帝的去向在整个********可是惊天大密。没人知道建文帝究竟有没有死在战乱当中,没死的话又逃到了哪里。万万没想到,建文帝会远渡大洋到了这里。朱宽经历过这段海路,他知道这段路是多么的难走,多么的危险。没想到建文帝还真成功了。
“孤的百姓不仅仅是先祖带过来的那些人的后裔,此外还有郑和手下的一支分舰队的后裔。一百多年来。我们自称故明人,在这里休养生息。”朱棠不解意给这老头透露一些信息。毕竟有这么一个从亚洲过来的明人太不容易了,朱棠也相信他的身份不似作伪,除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