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黄昏你去看一下,所有船只是不是都准备妥当。”朱棠随意扫了扫港口上的军士,见已不像方才那样忙乱。人也少了不少。便对着身后的黄昏吩咐道。
这边黄昏刚刚应声而去,那边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朱棠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发现大家呼喊的都是:“参见陛下。”心头咯噔一下,怕是朱延来了。这些日子忙忙叨叨也没怎么去自己父皇那里看过,这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出征,朱延怕是还有些担心,强拖着病态的身体,来这港口送一下。
“儿臣参见父皇,这港口风大,您咋还来了。”朱棠言语之间,全是对朱延担心的嗔怪。自从上次落水之后,朱延的身体可是每况愈下,虽然骨折的疼痛早已慢慢消失,但这身子骨可是越来越见虚弱,朱棠还真怕老皇帝这出门受了风寒。
朱延算是被几个侍卫一起搀着来的,巧了,这几个侍卫也都是前些日子跟过朱棠的那几个。朱棠便毫不掩饰的将严厉目光甩向了他们。“皇儿!不怪他们,这都是朕叫他们把朕带过来的。”
“父皇,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儿臣还要让父皇帮着参谋大事呢!”朱棠不得已,收回了对侍卫们恶狠狠地目光。低头抓着朱延的手说道。
朱延却不经意将手一抽,反倒把朱棠的手牵在手里,一边拍着,一边感叹道:“我儿出征,这可是大事!朕的身体又算得了什么!朕祝你旗开得胜!”
“儿臣谢过父皇!儿臣.”朱棠见老皇帝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还要来这港口送上一送,便有些感动。除了谢字,也说不出其他。
“朱棠,大男人怎么还婆婆妈妈起来了!难道还要抹眼泪不成?去吧,按你的想法去吧!这么多年故明也该见见血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朕也听晋成说过了!放心,朕支持你!先去吧野人岛打下吧!到时候朕有惊喜给你!”或许是朱延看朱棠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有些怒其不争,或许是对朱棠出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总之,朱延这几句训斥之言在朱棠耳中听到的只是浓浓的父爱。
朱棠猛地一挺腰板,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现代军礼,中气十足的说道:“父皇放心,等儿臣回来,野人岛就是咱大明的疆土!”
“好!这才是咱们朱家男儿!太祖的后代!咳咳!”朱延自动无视掉了朱棠的现代军礼,却把自己的腰杆子也挺了挺,语调也提了不少,只是这一句话下来,却也牵动了伤口。不住的咳嗽,让随身的侍卫和朱棠分外的紧张。
“父皇,您。。”
“闭嘴!朕好着呢!快去!”朱延见朱棠又要说话,估摸着是对自己的关心之言,便直径打断,撵着朱棠登船出征。
“那儿臣走了,父皇保重!”朱棠转身向后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了看依然矗立不动的朱延,这才走向了故明号。
故明号除了朱棠和朱棠的随身侍卫侍女都已经登上了船,就等朱棠几人上船便收了跳板。只是这朱棠刚刚走到故明号旁,就见杨郁倚靠在锚桩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茎,摆明了是等着朱棠。
“杨郁,有什么话想说么?”朱棠走到杨郁身前,探着身子问道,对于杨郁,朱棠还是很欣赏他的头脑的。至少在故明岛上他可是没有玩不转的东西。但朱棠除了欣赏之外,更多的就是头疼他的玩世不恭。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等野人岛拿下来。希望殿下许给我一艘船,我要出去走走。当然只是通知你一声,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走的。就这样。”说完,杨郁将嘴里的草茎一吐,拍了拍屁股就要向外走。
“等一下!很少有人能纯粹地为自己活着。所有,那些恣意妄为的人,不是传奇,就是被审判。杨郁,孤希望你能记得这句话。好了,所有人登船!”朱棠对着杨郁甩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人通过跳板走上了故明号。独留杨郁一个人在港口上徘徊,只是战神鸡的脚步却不像往常那么轻快。
朱棠一上船,便暂时将故明岛的一切抛在了脑后,一只脚踏在故明号的撞角上,一手拎着一把填装了火药的短火枪。对着身后忙忙碌碌的军士们喊道:把旗号都打出来!通知前队开始逐次离港!”
朱棠话音刚落,军士们不知从拿翻出了格式旗帜,手忙脚乱的爬这爬那的不断地将旗帜挂了上去。故明岛虽然落魄了些,在对太子的仪仗上规格不比华夏大陆,但摆场面用的旗帜华盖什么的还是有的,甚至按照洪武年间设定的制式还是合格的,也不知道在这物资贫瘠的故明岛,这些仪仗用品是怎么准备的。
不说海军所用的文武七星旗,就在这故明号上,单单是龙旗就挂上了六面,更在缭绳上系上了青赤黑白黄五色的五色旗,船尾楼上又插上了信幡,令旗和白泽旗,这船一开动,旗风烈烈煞是威武壮观,更别提那黄底黑字绕着暗龙纹的明字大纛(diao四声),风起之时抵得上一面小帆了,还好这大纛是插在顶上桅上的。这故明号为了让这大纛更加显眼,取消了顶上桅帆,将这大纛绑上去,却有那几丝威严的味道,别说隔上几里,就是十几里这最显眼的也是这“明”字大纛。
随着前队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