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火枪在不足十米的距离下准头还是非常可以的,朱棠的枪法虽然还差些,但鲁滨孙可是一个玩枪的老手,这么近的距离闭着眼睛都能一击必中。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声。火药桶也积蓄着怒意爆发了。
火药桶的爆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震耳欲聋,由于一半没在水下,让它们的爆炸声有些发闷。不过这威力却也达到了效果。流浪之灾号颇大的船舵被炸断。整个船舵与船的衔接处也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海水像是喷泉一样向里涌着,没等肥鱼把船开出多远,就明显看到流浪之灾号开始打斜。
由于船尾被炸进水,流浪之灾号的火炮也顿了下来。外面甲板上的海盗们慌乱的抛下船舱,祈求用最快的速度阻止不断涌进来的海水。“战神鸡”带领的四艘三角小帆船也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直接冲到流浪之灾号近前,把火箭顺着敞开的炮门射了进去。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
这艘流浪之灾也算是半残了。动也动不了,打又丧失了火炮。整个船上尽是一副慌张忙乱的景象,更有甚者直接放下了小艇,打算出逃。原本打算驾船远遁的朱棠等人也调换了方向向着“战神鸡”汇合而去。
“前方可是杨郁?”朱棠待独木舟离得挂着鸡旗的三角小帆船近了些,扯着脖子喊道。只是对方好似没听见一样并无应答。但也把船靠了过来。
两艘船渐渐的挨在一起,从那艘三角小帆船上跳过来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赤膊年轻人,古铜色的皮肤,虬结的肌肉似乎显示着他的力气非凡。胸口更是纹着一只似鸡似凤的怪异鸟类。没等他站稳。朱棠就听到他开口说道:“殿下,某就是杨郁,不过某更喜欢你叫我战神鸡!”
朱棠被战神鸡的这番自我介绍噎的不轻。不过却也反映了过来,对着站在船上还有些晃荡的战神鸡虚空一扶,笑道:“战神鸡果然非同一般!这火箭玩的不错!”
“某只是看那些水手过于愚蠢罢了!”战神鸡倒是一副噎人的吐槽性子,言语之间丝毫不给那些故明的水手留什么情面。
“有性格!我也觉得那些人太过愚蠢,不知。”朱棠被战神鸡噎的不轻,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是想问陛下吧?”战神鸡打断了朱棠的话头。“陛下被救回去了,呛了不少水。昏着呢。不过肋骨倒是折了几根。”
“你!”没等朱棠发作,黄昏却是有些激动,指着战神鸡的鼻子便想开骂,只是被朱棠拦住了。
“父皇被救回去了就好!”朱棠在心底呼了一口气。就算朱棠的思想现在是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做主导。但这十七世纪的记忆却也在他心里画下了很大的比重。听说父皇被救回去,也心安了许多。却没在意肋骨断了几根这事。按照朱棠想来,肋骨断了几根不算什么大事。可他却忘了这是在缺医少药的十七世纪海岛。
就这说话的功夫,故明中的大船依次开了出来。显然是出来痛打落水狗的。被流浪之灾用火炮打了这么长时间没办法还手,现在见流浪之灾没了战斗力。再不出来报复可没机会了。更有些郑和船队的后裔牟足了劲准备干掉这群留存于他们记忆中一百多年的梦寐。
战神鸡似乎觉得和朱棠没什么话说,便又跳回了他的那艘三角小帆船,头也不回的向着石缝开了回去。朱棠更是觉得舒坦了许多。和这战神鸡在一起,朱棠总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说话噎人不说,那性子也冷的出奇。难怪大家都说他是疯子。冷到极致的人遇到什么感兴趣的事不疯才怪。
这时一艘福船开到了独木舟旁,放下了软梯。朱棠等人依次登了上去。上船之后朱棠才发现这福船与历史当中的船有些差异,虽然都是平底方头,但船上的格局却更像是欧洲的样子,无论是桅杆船帆还是船楼。都与中国的古代福船大相近庭。
“臣晋成参见殿下!”刚刚上船,没等朱棠将这船打量清楚,就见一个身披皮甲却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将领单膝跪在了身前。想必这就是这艘船的指挥者。
“起来吧。”记忆中一个皇子该有什么礼仪来召见下官还是有的,朱棠在这方面可以说做的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半点纰漏。那自称晋成的将领闻言起身躬手站在了一旁。
“晋成是吧?”朱棠现在有种毗邻天下的味道。嘴里叫着眼前的将领,却连眼神都没投向他半分。从朱棠现在的视角也只能看到一面面正在拉起的船帆。
“请殿下吩咐!”那将领闻言又是单膝跪了下去,抱拳朗声应道。
这时朱棠才收起了看向船帆的目光,转而盯着晋成说道:“晋将军,还请你下令,让故明诸船全都出去追杀海盗!孤不要这任何一名海盗走脱!另外,找人把这艘流浪之灾号拖回去!掉在水里的火炮,物资也全给孤打捞起来!去做吧,找个人带我们去休息一下。回到故明的时候再来叫孤!”
朱棠起初一直都是自称我的,毕竟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而且还一起出生入死过,自称孤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但眼前这名将领朱棠并不熟悉。而且早就把眼前这人归类到了“愚蠢的家伙”里面。言语之上自然就夹带了原本记忆中皇子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