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声音扬起,谢均一撇头,看见师傅推开门走了进来。右手五指并立,做出一把刀的样子并且向小黄这边走两步,直把小黄吓得掉头就跑,四个爪子转得飞快,一箭黄芒射出去。
“哈哈!”
师徒三人同时大笑。而后师傅上座,一手端起那小瓶酒,师兄与谢均各坐一旁,便开餐了。
没有碗筷,直接用手抓,也不管是否会害人得病,不过谢均也还真没听过有哪个修行之人因为不讲卫生而生病。
“均儿,这个腿,就让给为师吧。。”
“咳咳,师傅您请——”
“哈哈,真是好徒儿,来!师傅给你来口琼浆玉液——”
“噗!不不,徒儿不敢。还是师傅您自己喝。”
良久,师傅酒足饭饱,快意地打个嗝,而谢均捂了捂半饱的肚子,愁眉苦脸地起身准备收拾收拾桌子上的碎骨。
“均儿,你来这里该有六年了吧?”可这时,师傅却按住他,笑呵呵的问。
“师傅,还差二十七天才是徒儿来这里的第六年。”
谢均有些疑惑师傅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一旁的师兄见状站起来,替谢均收拾桌子。
“那你想回去吗?唔,我是指,你的那个地方——”
“当然啊!”
“哈哈,那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师傅似乎早知道谢均会如何回答,不由哈哈大笑,右手轻轻一挥,把桌上碎骨从桌上扫走。而后从左手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模样的纸张,交给谢均。
“我金元宗建立也有五千多年了,其中每二十年都会从四处而来的求道者中大选一次弟子,每次看情况规定收录人数,多则四五百,少则七八十。。”
“可是这跟我回去有什么关系呢?”
谢均忽然抬头打断师傅的话,他似乎感觉到在谈话中太多毫无关联的因果关系会让人觉得心烦。负面情绪是非常容易积累。特别是当一个人十分关注你开始叙述的那份“因”时,他人再啰嗦就未免犯了言语交谈的大忌,让人焦躁不安。
“放肆!闭嘴!六年的修行也定不了你的心吗?”
谢均的本意只是提问,可事情的发生总带些突然与措手不及。他的师傅忽然无由来的大怒,一掌拍在桌上,两只还在闪光的眼睛直直照着他,像尖刺一样刺得他生疼。
“。。你拿着我给你的这封信,在通过考验入宗后交给一个姓伍的考官,他会给你找一份好差事。然后你就在那里修行,等修到筑基境界再给我回来。”
说罢,谢均师傅推开门,一套蓑衣从旁边飞来套在身上。就这样雨中漫步,在密林间渐渐失了身影。谢均猜想他应该又是去山腰处的一个凉亭打坐,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师傅他这是怎么了?”
胆怯中有些奇怪,谢均弱弱的向师兄发问,师兄此时正在用手舒展又跑进来的小黄身上的毛发,湿湿的,有些地方像是结了辫子。小黄见到谢均望向它,尖锐的上下牙齿又伸出,只不过谢均现在的确没有跟它玩耍的心思。
“你啊,亏你还在一线山的瀑布下站了六年,心态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师傅他老人家是金元宗的长老,而你的事又关系到金元宗,师傅当然得先向你介绍金元宗。。”
“可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几个月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嘛。。”
“但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啊。”师兄笑了笑,直起身来,看样子也准备出门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休息。
“啊!那师傅说我能回去是什么意思啊?”
眼看师兄就快走出门,谢均急忙上前死死抓着师兄衣袖不放。师兄也知道谢均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一日他掉落的地方正是师傅师兄所在的这座山,当时也是师傅发觉异常,让自己的灵兽四处巡视一番,然后才救了险些从高处落下摔死的谢均。
“修为的内在体现有八大境界,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它们也分别对应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至于大乘期,因为身份的不同,所外在体现的颜色也就不一,道修是白色,妖修是灰色,魔修是黑色。而在这八大境界之上还有一种传说的境界,九九归一,那就是仙人,传说仙人无所不能,挥手破碎虚空,心念一动万物遵旨,就是言出法随的体现。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谁也没见过仙人。师傅他想的,就是想要你达到仙人的境界吧。。”
说完,谢均师兄诡笑一声,拍拍比他矮一些的谢均的肩膀。然后也不管谢均仍在发愣,挥手走了出去。
“师弟可要好好修炼,我现在回宗内学院了,就等明天你出现在宗选上。”师兄已经就是宗内正式弟子。现在说这话应该算鼓励吧?鼓励!谢均这样想,再望去,师兄已经化为一道流光,在雨中渐消了痕迹。
可是,仙人境界我该修炼到何时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