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我始终坐在快递收发点等待着那个纳西小伙的出现,然而等到我咀嚼着干巴巴的外卖,眼看着天上已经布满了星辰,所有的快递哥都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
那位小张同志却依旧没有出现,对于平时从不迟到的同事,突然莫名其妙的翘班,收发点的快递哥们都表示出了相当的震惊。
甚至几乎每一个小张的同事,都拿出手机拨通过这个纳西小伙的电话,可是得到的清一色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回复。
当所有快递哥眼巴巴盯着还坐在收发室里,背着个相机咀嚼着外卖的男人时,最后我也只能无奈的起身走了出来,临回去之前,我向一位快递哥要了小张的号码,准备自己再去尝试一下寻找那位纳西小伙的下落。
一路拨弄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我终于走回到了甜品店的门口,早上回来开门的时候,强哥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了。
当时面对那西北汉子疑问的眼神时,我谎称自己是一早出去晨跑了,可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扛着电脑包和相机的我,完全不像是个早起晨练的人。
好在这个土木工程毕业的甜品店主,对于我的谎言并没有拆穿,只是嘴里恩了一声,等我打开店门以后,他就埋头做起了当天的蛋糕。
看着此刻已经掩上了门的甜品店,我不知道强哥是回去跟老婆吃晚饭了,还是已经收拾好东西打算让我回来之后给他关上店门。
一天没合眼的我,强打起精神推开了店门,然后一路上到了二楼,等我再次回到那张摆在角落的沙发前,整个人突然愣住了,因为看见沙发前的桌子上空荡荡的,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沙发前的楼板上,那个被我撕开的牛皮纸箱依旧还在,显然今天甜品店里并没有客人上到二楼,强哥也没有上来打扫过,可是原本在那张铺着麻料桌布的方桌上,应该还有一个被反扣在桌面的木质相框。
但是无论我目光如何寻找,都没有在桌子上看到任何的物件存在,甚至当我仔细找遍了整个甜品店二楼的每个角落,都依然不见那个相框的踪影。
那个来历不明的相框——不见了!
当我将二楼所有书架又翻了一遍后,心里终于得出这么一个念头,而此时楼下的风铃响起,我立刻转身踏着木质楼梯下到了一楼,刚好撞见端着碗盘走进店里的强哥。
从他手上那些还不断滴着水珠的干净碗盘来看,显然强哥是刚刚才吃过了晚饭,准备将碗筷放回到甜品店里。
“强哥,今天有人上过二楼吗?”
虽然我很清楚,自从住进甜品店以后,强哥就不再将二楼开放,一般就是生意再怎么好,最多也是将客人安排到店外的一块小平台上,而那里其实是隔壁店铺的门口。
听见我这么一问,端着碗盘的强哥刚迈进店门的脚步突然停住,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对着我又摇了摇头,还没等他开口问出是不是丢了东西,我便再次奔回了楼上。
虽然相识才一个多月,但对于强哥的为人,我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怎么多话,人却非常的耿直,既然他都说今天没有人上来过,那么我也就不再怀疑。
可是白天没人来过,那相框却又实实在在的不见了,难不成是晚上有什么人摸了进来?
记得我出门之前,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大门上的锁更是我早上亲自打开的,虽然早上我没有进过店,可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被盗的迹象。
更何况有谁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爬进甜品店里就为了偷那么一幅相框?
看着整个二楼完全还是昨天我离开时的模样,唯独就是被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相框不见了,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人,尤其是记起与她对望时所感觉到的眼神时,心里瞬间如遭电击一般。
“靠,不会这么邪门吧……”
当时我脑子里的想法是,难道那个相框中的无脸女人自己溜出了甜品店,而我昨天晚上所看到的,就是冲出了相框之后的她?
以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观来看,这件事情的荒唐程度简直跟我的名字有的一比,整个就是那什么玄幻怪志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对于我这么个不信鬼神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可是联想到昨晚上跟那女人对望时的情形,这个念头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我脑海里越来越强烈,如同深深烙印在我的思维之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再次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楼下传来了强哥关门的声音,而我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即下楼去将店门锁上,而是直愣愣地看着那块灰蓝色桌布,任由脑子里的思维泛滥着。
没过多长时间,我再次听见楼下店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门铃晃动,直接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只是门被推开以后,我却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听见强哥的招呼,也没有往常客人进店之后呼唤店员的声音。
本来我心中就烦躁,再加上长时间没合眼,人也有些乏了,说实话我很不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