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而且就算这张照片是被人为的处理过,那这中间也还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有其他人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动过我的相机。
可是相机却一直被我带在身上,这一点似乎有点说不太通啊……
不对!
这中间有一段时间,我的记忆是空白的,那就是在老康巴家昏迷的三天!
当时老康巴一家的说法是,我因为突发高烧,整个人昏迷了三天三夜,在我自己的印象之中,当时从山里出来,到了老康巴家以后就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十月一号的中午,跳跃到了十月三号的晚上。
进山前和出山之后,我记得老康巴家里都只有那个老人在家,可是我一觉醒来看到的却是他们全家人挤在我的房间里。
昏迷的那三天之中,我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做了个古怪的梦,但是关于自己的相机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这一点却无从得知,因为那三天在我的记忆中,是个完全的空白期。
记得老康巴家的三兄弟,很早就都搬进城里去住了,老大因为自己混得还不错,所以带着两个弟弟在城里干起了一些小行当,事业正好是最忙碌的阶段,所以很少会回家看望老父亲。
那为什么当时我醒来以后,甚至就连老大和老二的媳妇,都出现在了老康巴的家里,甚至从老大当时的说辞来看,他们一家子人很有可能是整整守了我三天。
当时因为脑子昏昏沉沉,又加上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赶出来,始终没有仔细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重新琢磨起来,好像那一家人有不少反常的地方。
尤其是当次仁将我送到狼毒花海边,转身离去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现在仔细想来,似乎那沉默寡言的藏家男人,有什么信息想要传达给我,可是又因为一些顾忌无法直说。
次仁到底想要对我传达什么样的信息?
又将当时次仁所说的那段话反复咀嚼了好几遍,我已然还是无法明其究竟,总感觉那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当时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不能违背神明的旨意”,难不成这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所说的“神明”有关,还是说他言语中的这个“神明”其实是另有所指?
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让一家子朴实的藏民如此忌讳,关于这一点我无从得知,而且现在的我也不可能从返香格里拉,到老康巴家里再去问个明白,因为此刻的我与那一家人之间,已经不再是朋友的关系。
人家都已经将我当成瘟神般轰赶了出来,无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至少在明面上,我与这一家人的朋友情谊都断了,如果我再厚着脸皮回去,很可能会将双方关系完全推到与朋友相反的那一面。
如果相机真的被人动过手脚,那绝对就只有在老康巴家的那三天了,可是对于这段时间,我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现在又不能去跟人家求证,所以最后关于这张编号IMG-7843的照片,被我拖进了F盘的一个新建文件夹里,暂时搁置在了一边。
相机里的照片研究不了,那我就只能转移念头,看看能不能从那个牛皮纸箱里的相框上找出点线索了,只是再次拿起这个与我梦境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相框,看着那白色背景上勾勒出人脸轮廓的墨痕,我的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阵的心悸。
梦境里面的东西,完全变成了实体的存在,并且就这么被自己拿在手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这件事情都透着一股子的诡异。
强压住心中起伏的情绪,我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等到心跳终于慢慢平缓下来的时候,我才开始仔细研究起了手中的这幅相框,只是当我将目光完全集中在那浅浅的人脸轮廓上,却突然觉得那墨痕般勾勒出来的线条,正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如水迹般移动着。
因为双手都搭在桌子上,所以这一次手中的相框并没有跌落到木质楼板而发出声响,不同于刚才的是,当我看清楚那缓缓移动的墨痕时,双手反而死死扣在了白色的镶边上,眼睛也不再眨动,死死盯着手中的照片,看着那一点一点变化的轮廓。
原本勾勒出发丝的部分,连同着那张鹅蛋脸盘的轮廓,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我右手的位置扭转,随着那张脸的转动,所有的发丝都摇摆晃动了起来,感觉上就像是相框里这个看不见五官的女人,正在将脸转向我的右手边。
强行克制住将这相框扔掉的冲动,我将眼睛瞪到最大,看着那相框中的脸庞从我的右手边,朝着我左手的方向又一次转动了起来。
突然之间我仿佛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相框里的女人,似乎正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等到她确定了四周围没有什么让她顾忌的存在,很可能就会直接从这个小小的相框之中冲将出来。
等到那张脸庞终于停止了转动,再一次完全正面向我的时候,从那惨白且没有五官的脸上,我好像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