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一次的香格里拉之行,完全是因为在上看到的那篇帖子,以及之后跟那位驴友交流所起的念头。
关于那一片白水台子,我只当是一处未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摄影地,可是现在听多吉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又并不是这样。
根据多吉的说法来看,那片白水台子,其实是他们当地藏民祭祀天神的所在,而且一般要想进入那片林子,就必须先奉上给山中神明的贡品。
因为那一片白水台子是有神明看守的地方,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
如果有人没有给看守白圣池的神明献上贡品就强行闯入,将会被看作是对神明的不敬,从而降下惩罚和恶毒的诅咒。
当我听见多吉说到贡品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他身边的老康巴一眼,想起但是进山之前,这老人塞给我的那两块风干肉,我的心里很是郁闷。
恐怕当时那两块风干肉,并不是真的送给我当口粮的吧……
仔细想想也是,先不说我自己也有过好几次的野外生存经历,就是老康巴他们这一家人,基本全都是在这深山里长大的,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一些常识都不知道。
但凡在山中有过野营经历的人都应该知道,尤其像这种有野兽出没的老林子里,包里如果带有那些气味浓重的食物,很容易就会引来山中走兽的。
以往因为不懂这些东西,胡乱进山的新手们,在山中被野兽袭击的事情比比皆是。
可是就算当时我没有弄懂老康巴的用意,可是以自己的经验来说,也不可能会犯下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啊,如果当时我能够多留个心,问清楚缘由,或者干脆就不带上那两块风干肉,或许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模样了。
这一切看似都是由那两块风干肉所引起,不过却又无法解释那林中的诡异声音,如果说我进林子之前没有奉上贡品会遭到神罚,那为什么林子里出现的那个声音却反而救了我一命呢?
对于这些离奇的事情,我个人是不太清楚的,可是我相信眼前的老康巴或许能给我一些解释,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我之前所去的地方,又是人家的圣地。
脑子里斟酌了一下,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进山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了多吉,让他帮着翻译给老康巴听,希望从那位老藏民的嘴里,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能够提供点线索让我自己去琢磨。
一开始多吉倒是很尽责,我说一句他就在老康巴的耳边翻译一句,可是当我说到遇熊的时候,这汉子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说话也突然一顿。
然后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对于他这突然的眼神,我全然不明用意,心里虽然觉得莫名,但嘴上还是接着后来的事情继续说着。
我感觉多吉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再像最开始那么平淡了,而且中途经常会停顿一下,然后眉头轻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才继续给我进行翻译。
他这翻举动,让我感觉这汉子似乎在判断我这些话里的真实性,又或者是我所说的事情,让他联想到了某些别的事情。
终于,等我说到自己被那林子里的声音救了一命的时候,多吉突然停下了翻译,然后猛地直起身,对着门口的两个女人用藏语喊了几句,又对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嘟嚷了一会。
原本站在门口的女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看着似乎很不情愿的转身出了房间,而多吉的两个弟弟在听完自己大哥的话之后,居然都带着一种怪异的表情望向了我。
甚至就连始终坐在椅子上,听着自己大儿子说话的老康巴,这个时候也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东值……东值……”
刚才还一直盯着我看的老三藏金,突然指着还坐在床上的我大喊了起来,而他嘴里不断重复的这音节,恰巧是我所能听懂的,为数不动的藏语之一。
“东值”这两个发音,在藏语中的意思是——恶魔!
眼看着这个跟我年龄相仿的藏族小伙,嘴里恶狠狠的对我叫骂着,我这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憋屈,如果对方不是个藏民,我现在也不是身在人家的地盘上,估计这会我就直接呼砖头了。
要知道在藏民的眼里,魔鬼或者是恶魔这个词,是一种对人最恶毒的咒骂。
但是我可什么都没做,而且从某方面来看,我现在怎么也属于是受害者一类的吧,为啥这小伙突然这么没来由的对着我就是一顿骂,再怎么说,我跟他们家也还有着朋友这样一层关系的吧?
藏金又冲着我喊了几句,结果被他旁边站着的次仁给止住了,这位老康巴家的老二不同于大哥的豁达也不同于老三的冲动,在我的印象之中,这个比我大上两岁的男人一直都不怎么爱说话,属于典型的沉默寡言那一类。
一般这样的人,性格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只是他这么一下将藏金给拦住,我倒是乐得个清静。
看着这父子四人就这么站在我对面,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望着我,突然让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