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保持正常。
将斜跨在背后的相机取了下来,我一手握着机身,另外一只手死死攥着镜头包的背带,打着转的观察着四周围的情况,其实当我在转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动作都是多余的。
因为在这片桦树林中,绝对不可能再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存在,可是如果没有其他的人,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是哪来的,难道除了人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喊出我的名字?
而且我现在可是身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彩云之南,除了那么几个相熟的人,还有谁会认识我?
直到最后我利用着相机上还未取下的长焦镜头,将四周围的林地仔仔细细又观察了一遍之后,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而一如前两次那样,我的脚步停下之后,那个声音也就不再传来。
看着天边的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有淡淡的霞光还映在最远的山头上,我知道想趁着天黑之前赶回安营地已经没希望了,为了弄清楚刚才那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决定这一次就在原地待着。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有点没头没脑,因为就算是一直待在原地不走,如果那个声音不再出现,我一样的还是两眼抓瞎,而且如果声音不再出现,那也就根本没办法搞清楚事情的缘由。
或许当时的我,更多的是不想搞清楚吧,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过诡异……
我就这么蹲在原地,足足将一整包烟都抽完,头顶上已经的繁星点点,山林里的夜风冰冷地吹在身上,让我全身上下都犯起了鸡皮疙瘩。
当我踩灭最后一个烟头,山里的冷风已经吹得我有点受不住了,当下也不管那声音还会不会再传来,重新站起身之后,我决定立刻返回自己的帐篷,然后生上一堆火,好好的把自己快冻僵的身子烤一烤。
一步,两步,我数着自己的脚步,一走一顿的行进在林子里,然而那个飘渺的声音却再也没有传来,等到我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加快了脚步一路赶到自己扎帐篷的地方时,夜色下的林地间却只有一片狼藉。
原本被我覆盖在帐篷上的枯枝落叶完全散落在地上,而海蓝色的帐篷已然变成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布条,错落的分散在林地间,最远的一块距离我当时扎下帐篷的位置隔了有好几米远。
然而最夸张的,却是我原本放在帐篷里的登山包还有睡袋,这两件东西已经完全的碎成了无数的布头,我眼前四五米的范围之内,到处都散落着它们的“尸骨”,而登山包里面的一些衣物和必需品,以及各种应急和求生的道具,全都被翻倒了出来。
所有的东西拖成了一条长长的轨迹,朝着我左边的林间深处蔓延而去,就像是在为我指明着“凶手”逃遁的路线一般。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我突然觉得大脑里一片的空白,按理来说我也不算是什么野外生存的新手了,而且之前还特意对帐篷做过了掩饰,没理由会出现被野兽骚扰的情况才对,可这如果不是野兽干的,难道会是人为的吗?
如果真的是人,那最多也就是把帐篷里的东西偷走罢了,可是有谁会丧心病狂到将帐篷连带其他所有东西都直接给撕成碎片?
等到我捡起一块帐篷的碎片,看见上面那个触目惊心的抓痕时,心里才终于有了个答案——这一切确实就是林间的野兽干的。
然而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我反而觉得更加奇怪了,因为按理来说我的登山包里也没有什么气味浓重的东西,帐篷外又可以用那些枯枝落叶给覆盖了一层。
寻常野兽闻不着异味,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对着我的帐篷攻击呢?
摸索着地上散落的碎片和那些七零八落的物品,我挑选着那些还算完整的物件,准备好好清点一下自己的损失。
让我觉得庆幸的是,最为贵重的相机和镜头都被我带在了身上,而那台几年前买的笔记本电脑也在进山前放在了老康巴的家里,所以就算这次登山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没了,对于我的损失也还算不上太大。
等到我终于将所有还算完整的东西都整理清楚,堆放在一起准备进行清点的时候,一块落满了油斑的旧报纸却出现在我的眼中,闻着上面残留的一丝肉香味,我的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仿佛所有的事情终于被理出了一个头绪。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正是被我塞进背包里的那两块风干肉,引来了林中野兽的袭击。
想起以前在老康巴家里吃到的那些风干肉,我的心里不由得可惜,这么好的玩意结果我都没来得及重温一下,就被那些畜生给吞了。
而且你说偷吃就偷吃吧,还把我的帐篷和登山包全都给撕成了碎片,这特么难道是在跟我挑衅么?
但是环顾四周,我这一无猎枪二无菜刀,就算人家真是故意挑衅那我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这么受着,还没处去说。
点算清楚了所剩的物品,我发现除了登山包里放着的几块压缩饼干和那两块风干肉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一件不落,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跟登山包一起被碎尸万段,总的来说我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