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缪,名字取的是个荒谬的意思,或许对于我家那老头来说,有这么一个儿子存在,本身就是件很荒谬的事情吧!
十五岁那年缀学以后,我就离开了家,用老头子的话来说,那就是自己选的路那就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不要妄想谁能帮你,也别想着父母能养你一世。
从小区保安到酒店服务员再到农民工,一路走到最后,我成为了一个摄影师,直到几年前厌倦了影楼里的商业摄影,我开始成为一个扛着相机四处流浪的自由摄影师。
来往于每个我心之所向的地方,用镜头记录下所有的美好,依靠着向杂志社投稿来维持生计。
走的地方多了,见过的人多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听过的和遭遇的故事自然也就多了,直到最后,我手中的相机已经不再是用来谋生的工具,而是成为了一个见证我种种遭遇的旁观者。
从2007年的那一天开始,我这个背包独行的流浪汉,一步一步被牵扯进了那些诡异离奇的事件当中,最终走进了这个世界最真实最不为人知的一面。
所有的事情,还要从07年的那次香格里拉之行说起……
……
这一天,是2007年9月29号,此时的我刚从丽江束河的一家甜品店,结束了一个月的守夜工作,只身一人来到了香格里拉。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香格里拉了,而这一次我更是单纯为了心中的一个念头而来。
之前在络上曾经听驴友提起,说是香格里拉小中甸的大山里边,有一处跟白水台差不多的地方,而且还是尚未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所在。
那地方虽然不如白水台那么壮观,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块,可是贵在人迹罕至又位于深山,所以不用担心有什么成堆成堆的游客阻碍视线。
白水台我是去过的,对于那种被称为“先人遗田”的存在,绝对是任何摄影者都不忍错过的,但是苦于旅游热点,当时去的时候基本是人满为患,以至于我都没能拍出一张比较满意的片子。
相传白水台是整个东巴文化的发源之地,而且无论是藏传佛教还是藏族苯教,都是将白水台当成圣地一般的存在,历史上关于它的各种传说也是数不胜数。
从丽江乘大巴进入香格里拉,到了小中甸花海的时候我下了车,看着几辆停靠在路边的旅游巴士,还有狼毒花海里成堆的游客,我飞也似的朝着花海尽头的那片山坳子里走去。
根据那驴友提供的资料,我的目的地应该就在那片山坳子深处,碰巧的是在我的印象之中,这同样的方向还有一家与我相熟的藏民居住。
为了进山前的最终休整,也为了探望老朋友,我决定先去老康巴家里讨扰一会儿……
还是那栋两层楼的藏家民房,大门口还是那两根需要五人合抱的大门柱,时隔一年,仿佛所有一切都还没变,而年近花甲的老康巴也还能认得出我。
只是他的四个儿子都没在家,唯有老人独自坐在二楼大厅里,陪我喝着酥油茶。
老康巴国语不算太好,与我也只能简单的交流几句,但是却一样的热情,爬满了褶皱的脸上,始终带着暖阳般的笑容。
喝着酥油茶就着糌粑,我将大概来意跟他说明之后,准备留下一部分行李在这,然后以最轻便的行装进山,搜索此行的目标所在。
见我背上登山包,又将镜头包斜跨在身上,老康巴一路送我到了楼下,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回了屋,虽然有些莫名,但我还是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没几分钟,老康巴抱着两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走了出来,脸上笑得露出几颗被烟熏黑的牙。
老人一路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将东西直接塞到我怀里,闻着那一股淡淡的肉味,我才知道了他的意思,心头顿时一阵暖意。
香格里拉虽然一度被开发成了旅游热点以后,虽然还能保留原始民风的藏家越来越少,可是老一辈的人总还是不那么容易受到那种商业气息感染的。
将两块风干肉收进了包里,我转身朝着深山的方向行去,而老康巴久久站在门口与我挥手,以至于当我最后已经走出了很远,回头看出还能依稀看见那个站在自家房前的身影。
进入林子里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我按照那驴友提供的手绘路线图,还有关于周围环境的描述,一步一步往着林子深处走去,等到翻过了那座看起来如同土豆般的小山头,我的眼前终于出现了那一片桦树林子。
看到这片桦树林子的时候,我的心情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因为根据驴友提供的资料,那一片白水台子,就在这片桦树林后面。
无法估算此刻的我究竟已经距离老康巴家多远,但是这几个小时的行路,又是穿山越林,应该已经算是没有人烟存在的深山之中了。
因为之前也经常进深山钻老林,而且这一次除了那片白水台子以外,我还想在这山里多待几天,四处看看能不能再寻得些意外之喜。
一路进了桦树林,我挑了块地站好了帐篷,然后将登山包放进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