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大地就像被罩上了黑袍,只见流波山中那些参加幽云猎的年轻人手中用来照明的火把隐隐绰绰的亮着。
此时地面上的火把与夜空中的繁星也到是相互掩映显得有些美丽。
因为幽云猎为期仅仅三天所以这些年轻人纷纷夜以继日的追寻着猎物。
夜凛坐在一座山峰峰顶处静默的望着这些奔波的少年人,与吕风分开后夜凛便来到了这座山丘处。
流波山的山峰都很低,在这里见不到崇山峻岭的雄伟,有的只是绵绵不绝的低矮山丘,相对来说,流波岛是一个温柔的地方。
这夜里夜凛无事可做,人一旦无事可做便开始想一些事情,他想起了虚冰月,想起了这清丽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鬼冶子算出自己为绝命“杀破狼”的事情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的心头。
命属杀破狼之人一生注定极不平凡却流离漂泊如无根野草。
命运?命运是什么,夜凛觉得命运便是一种看不到也摸不着的东西。你无法感知无法理解,但是他似乎是真实的存在着。
想着自己一路走来,从斟鄩城的深宫惊变,再到极北苦寒之地的魔龙之乱,再到苗疆的鲧变,再到那个令人绝望的沙河城,而后便是这里。
这个与故地东海极其相似名叫流波山的地方。
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每个选择的主动权几乎都放在自己手里。而自己做的也都是自己所选择的。
似乎并没有那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强迫着自己去完成任何事情,有时候也发现面对那些无法抗拒的灾难时自己的卑微,感觉到一种沉痛的无奈。但那些时候也只是在感叹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无力去改变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夜凛总喜欢一个人闷在心里,他不习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展露在别人的面前,每每当自己想不通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尘灵子,那个与自己有隔世之缘的男人,那个无比强大的男人。
也许正如尘灵子对自己说过的话“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选择,而以这些选择为点便串成了命运这条线。它的起点是生,终点是死。”
尘灵子说过的每句话夜凛都牢牢记在心里,开始自己不能理解而后随着人生经历的丰富慢慢便能懂得一些,想想在同一片星空下,也曾有一个那样强大的男人如自己般困惑过,而这些困惑最后却也化为释然,夜凛的胸中会舒坦许多。
就在夜凛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天边的鱼肚白渐渐露了出来。
天边曙光渐露,夜凛站起身来迎面而来的山风将他的长发吹起,腰间的霜殇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柔和优雅的蓝色光芒。
此时山顶的野草尖悬挂着露珠,这露珠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分外晶莹,夜凛看了一眼小草上的露珠笑了笑迈步朝着山下走去。
这日流波村中集市上人不多,一来因为多数人都往流波岛深处去了,二来则是因为此时时间尚早。
因为临海的缘故,岛上昼夜温差并不大,对于夜凛这样的修士来说一旦迈入虚实中品等闲的温度变化已经无法影响他们了。
夜凛此时脑子里满是今夜的刺杀计划哪有功夫注意周边的景物,他只是顺着街道一直走走到了一个已经打开铺面的茶馆坐了下来,随意点了几样吃的东西。
自从认识吕风以后,夜凛这里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再者也是夜凛性格使然在他的世界里钱这种东西实在与粪土无异。既然选择了修炼这条路也就意味着世俗的快乐不是“我”的快乐。
夜凛右手始终紧握着霜殇,左手则抬起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这是流波山特产的海蓝针,据说这种植物生长在浅海处,渔民们每次出海捕鱼都会采到不少海蓝针,将这种植物风干后便可泡沸水来喝。
虽说听吕风说过几次这叫做海蓝针的东西,不过这才是夜凛第一次喝到,这东西入口后感觉又咸又苦不过很快却是一股回甜荡漾在口中。
“味道不错。”夜凛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爷爷,那个大哥哥坐的那个位置怎么会那么冷啊。”这小茶馆主人的孙女蹦蹦跳跳地拉着老头的手问道。
老头闻言怔了怔而后飞速拉着小女孩来到了后院厨房处厉声道:“小月,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看门外那哥的架势一看便是修炼术法的大师,这样的人物我听说都是喜怒无常的,你这么说他听到了翻脸怎么办,这种人可不是我们能惹的!”
小女孩纯粹因为好奇心而问出这么一句话,此时看爷爷如此认真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只见她低下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个不停,两只小手不停的揉捏着有些不知所措。
那老头见状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看着小女孩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小女孩的头笑道:“小月今天想吃点什么呀?”
“墨鱼仔!”小月想也没想便抬起了头大声叫道。
老头闻言笑了笑,眼睛随着笑容咪成了一条缝只是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明显,“这丫头片子怎么老惦记着那墨鱼的崽子啊,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