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无心又悄悄与夜凛说了几句耳语之后便离开了。
这时候鬼冶子的三个弟子应该带着他的骨灰往大荒南边走去了吧,据无心说鬼冶子希望自己死后后人能将他的骨灰撒遍大荒每个角落。夜凛望了望天边的朝阳这样想到。
夜凛望了望远处渐渐往自己所在方向走来的队伍心里忽然有些茫然的感觉,那天临行前夜凛与吕风交接的接头地点大概就在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只是看样子那百来人的队伍也要往这地方走过。不知这吕风公子要用什么方式与自己接头呢?
此时在小东海上李银宕手里掌着舵嘴中骂着娘,今日小东海山的风浪格外的大。这让李银宕感到分外不爽,他回头一看只见吕风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沐浴着这海上的眼光,李银宕在心中狠狠骂了两句又转头开始掌舵。
这船的体积虽不大制作工艺却很精巧,吕家有一只规模不小的船队,这艘小船正是其中的一艘,别看这船体积小,它的性能却比许多大船要强得多。
三天前吕风借故身体感染风寒而不跟随众人前往流波山,而吕显也习惯了这为人懒散的侄子的作风也不勉强他,以为他此时还留在幽云城内,睡在不知哪家的姑娘怀中,却不知道这懒散的侄子此时也尾随自己而来了。
因为吕风的行动不便被人知晓,所以除了李银宕以外他没有带任何人来,就连船夫也没带,只让李银宕只身一人掌舵。此时吕风的目光是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而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几十海里之外的流波山上,此时夜凛大概也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了吧,他在心中这样想着。
而在小东海上无数来来往往的船只之间,一艘样式普通的商船之上,身着黑袍的索牙正站在桅杆边眺望着远处的景色,一阵阵清凉的海风吹来,使索牙感觉分外神清气爽,而随着商船每次穿越浪花,一阵阵水花总会将自己身上的某个角落打湿,这也倒不让索牙觉得烦闷。
心想这次到流波山纯粹是为了去凑凑热闹罢了,心中没有什么压力,而冥此时则静静的躺在船上一间幽暗的房间中,依旧一动不动。
一日光景很快过去,吕风终于是看到了流波山的边界。
“李银宕你这舟技术真是烂得没有话说啊,我他妈找个幽云城里的普通渔夫都比你强多了。”吕风愤愤道。
李银宕在心里低骂道:你爷爷的你怎么自己不来掌舵,骂你奶奶个熊。当然他嘴上是没有说什么的。
两人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系好船只后悄悄上了岸,这流波岛的白色沙粒很粗很硬,让人的脚踩在上面非常不舒服。李银宕低骂了两句后问道:“风爷,咱们现在怎么做?”
此时已近黄昏,吕风望了望那即将西沉的太阳开口道:“天色不早了,现在夜凛大概也不会在那个地方等我们了,这样吧。我们到老六那里去投宿一晚吧。”说罢两人往海岸内那片茂密的丛林中走去。
而此时夜凛依旧在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吕风。这人果然没有半点时间观念,夜凛在心里这样想着。正当夜凛正在心里犯着嘀咕的时候,两个轻微的脚步声却在他的耳边响起,夜凛赶忙一个闪身躲到一棵大树背后。果然两个衣着幽云城吕家服饰的年轻人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在流波山的另一侧,吕风与李银宕蹑手蹑脚像两个盗贼一样来到了一所看似普通农户的住所前,穿过篱笆围起的菜地,走到房门前轻轻扣了扣门。
“天王盖地虎。”房屋内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吕风怔了怔,怎么自己不知道有什么暗号。
此时他身边的李银宕赶忙清了清嗓子道:“宝塔镇河妖。”
“哎约,真的是你,荡兄。”一个农户打扮的瘦高男子推开了门热情的呼喊道。
因为这他推门推得太急,那可怜的李银宕在猝不及防之下鼻子被门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可疼得他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男子生得很清秀,颧骨生得很高,一双手看上去修长有力,正是已经与吕风四五年没见上面的水鬼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