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东门破了!”一个士兵慌乱的对着沙阳道。
“你先下去吧。回到你的岗位去吧。”沙阳挥手道。之后他望了夜凛一眼,想征求夜凛的意见,因为他发现夜凛的指挥才能远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夜凛非常冷静,冷静的可怕。
“给我三十个一等一的好手。”夜凛只简单的说道。
“没问题。”沙阳说完这句话后吩咐手下立马调遣来了三十个精壮的汉子交由夜凛调动。
夜凛也没有说什么带着这些人就离开了。因为他知道沙阳是因为很信任自己所以二话不说马上将这些生力军调给自己,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客套话了。在生死边缘建立的信任面前,一些客套的东西显得太没有必要。
三十个壮汉在夜凛的带领下直往西面城门奔去。在火把的映照下,这三十一个汉子的面容都显出了一种冷酷铁血的意味。似乎认真的男人总是很美丽的。
西面城门确实被攻破了,与其是被攻破倒不如说是撞破吧。约莫有两千多只僵尸涌进了沙河城内,对一些老弱病残进行一场血腥的屠戮。
这些僵尸很喜欢啃食人的面部,所以在这里可以看见很多面部血肉模糊而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的人,这些人之所以发抖是因为中了尸毒身体逐渐冻僵。
“刺穿它们的心脏。”夜凛暴喝一声,此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手中霜殇出鞘在强横的肉身之力带动下一连刺穿了三具僵尸的心脏。
众三十人的小队在夜凛的带领下渐渐将数千僵尸压了下去,当然前提条件是僵尸们和这些人比起来显得太过笨拙,再加上这三十个汉子确实都是好手。
所以一时之间三十一人也到是死死守住西城城门。
这些僵尸虽然在索牙的咒术作用下变得灵活了一些,不过与夜凛行云流水的动作相比僵尸们显得就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僵尸们的肌肤虽然坚硬不过在霜殇面前显得就像豆腐一样脆弱。
夜凛浑身被剑影笼罩,他所过之处必定会倒下几具心脏被刺穿的僵尸。
与以往不同的是,面对这些僵尸的时候,他体内那丝暖意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他不知疲倦的收割着这些怪物的生命。
初时还好,约莫半个时辰后,眼看死在自己剑下的僵尸已经不下五百具,而眼前的僵尸却依旧那么多,怎么杀的完。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当自己真正陷入这样的困境时一股无力的感觉还是占据了夜凛的身心。
他才明白无论修为再高的人面对千军万马的冲杀依旧是苍白无力的。大汉见夜凛如此神勇于是也纷纷照葫芦画瓢往僵尸们的心脏部位刺去。
冥一直在夜凛身后的一个阴暗角落注视着夜凛,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戏谑的微笑。直到看到夜凛的剑下整整倒下了八百具僵尸的时候,他才轻轻道了声:“有点意思。”
渐渐的夜凛感到有些疲惫,而更多的是心里的疲惫,因为这僵尸似乎永远也杀不尽。而自己所杀这些僵尸对战局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到底有什么意义?
忽然间夜凛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战士们不断发出闷哼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夜凛猛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袍眼神空洞死寂的青年男子正盯着自己。
夜凛当然认得这人,一年前眼前这人就给自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虽然自己早就怀疑岭南的尸乱与巫族有关,而当一切被证实的时候,夜凛除了震惊,还有不解,而更多的是一种愤怒。
冥望着夜凛忽然诡异的笑了笑,而后一个转身一跃而起,如同一只黑豹一样。转瞬之间消失在黑暗中。
“你们留下来,继续拦着这些臭僵尸,实在拦不住就退不要死拼。”夜凛说完这句话后展开身法直往前方的冥追击而去。
空旷的沙家府邸深处不时有阵阵咳嗽声传出。沙家老祖静静的坐在香案下望着香案上供奉的那张青面獠牙状怪物的图像怔怔出神。
“多久了?总是要算的,唉”沙家老祖用一种蚊吟般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此时月食已经过去了两天,天空中那轮月亮只余边缘还散发着一些微弱的光芒。沙河城千里之外不时有阵阵桀桀的笑声传来。
沙家老祖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屋外走去,借着火把的亮光可以看见他的脸色发青,嘴角已经长出了獠牙,面像异常狰狞,与那副图画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缓缓的行走在空旷无人的沙家府邸中,仔细的端详着这老宅的每一个角落。
路过马厩的时候,听到马厩中两匹白马不安的哀鸣,他缓缓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马儿的头颅。打开马厩将两匹马放了出来,目送它们消失在视野之外。
有时他会接连不停的走好几丈,有时他会站在一颗树下或是对着一栋老屋出神很久。
他的背影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挺拔,此时的他也不再那么威严。他缓缓走着,只想一个快要离家的孩子,对家里的一切充满了不舍的眷恋。
他走的很慢,他看得很仔细,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这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