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捷不知道,他电视讲话的每一个细节索罗斯都没放过,每一个眼神,甚至腿脚摆放位置对索罗斯来说含义都截然不一。
9月15日,豪赌。
索罗斯大量卖空英镑,据说当天他当天共抛出了40亿英镑卖单,这个数字是量子基金的全部资本的一倍半,如果输了量子基金和索罗斯都将从此在市场上消失。
助手肯米勒反复质疑索罗斯:
“是这个数字吗?”
“是,我们会赢的!”,索罗斯如是回答。
如果只是量子基金,英格兰银行和欧洲各国央行联手狙击,索罗斯断无生理。但索罗斯带动起来的是无数跟风的国际游资,还有欧洲本土居民,此时已经形成了羊群效应。就连英国公民也知道英镑可能要贬值,明智的选择也是把英镑换成马克。
英格兰银行和欧洲各国当天约计动用了33亿英镑进场护盘,逼迫英镑升值。同时一天之内两次提高利率,英国本土利率应经高达15%。遗憾的是,此时的索罗斯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这一刻他神灵附体,忽悠起整个欧洲居民和他同步卖出英镑,终于英镑跌破了欧洲货币体系底线。
当晚,英国宣布退出欧洲汇率机制,量子基金净赚9.58亿美金,英国损失了77亿美元,相当于每个英国人损失了12.5英镑。
江湖霸主地位自此奠定。
捍卫泰铢
国际游资不是索罗斯的独家生意,有这样的经济体系,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就是没有游资作怪,也会发生经济危机,拖得越晚就越惨烈。因为,诱因不同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就是泰国政府意识到这些错误,该犯的错误照样会犯,该借外债照借,再换一个总理,还是要借,危机还是要发生。
1967年东盟(东南亚国家联盟)成立,自此,东盟成员国确立了出口导向型发展战略,1965~1980年东盟经济增长率为7.1%,经济起飞的迹象赫然在目。80年代末,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亚洲四小虎诞生了,当时,东南亚经济奇迹被视为新教之外最成功的经济体,是东方经济发展的典范,东南亚甚至整个亚洲都沉浸在这种喜悦中。
“21世纪将是亚洲的世纪”!
很多人脑袋没热,所以他们不这么想,比如,麻省理工学院教授保罗·葛格曼。
1994年,葛格曼撰文《亚洲奇迹迷思》,批评东南亚经济增长模式实际隐藏着巨大的隐患,亚洲迅速增长与苏联50~60年代相似,经济增长的直接诱因并非劳动生产率提高,而是投资所致。
苏联依靠高积累,东南亚依靠外资,两者相比,东南亚更不靠谱。
葛格曼指责东南亚经济增长,广大东南亚人民是不会答应的。《亚洲奇迹迷思》引来东盟国家无数口水,莫非只有西方经济发达才不是迷思?东南亚人仍旧沉浸在经济高速增长的喜悦中。尤其是泰国,持续10年10%的经济增长率,城市居民生活水平快速提高,曼谷成为世界投资新宠……
口水,淹不死人的;看不到危险,才可怕。
此时,泰国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外债已经高达900亿美元,最离谱的,其中440亿美元是短期债权。事情并非全无转机,如果说900亿美元用于国民教育、产业升级,那无疑也是一种经济持续增长的契机。可惜,外债不是冲着产业升级来的,尤其是440亿美元的短期外债,它们看中的是泰国12%的利率。
您还真别骂人,毕竟现在不是共产主义,国际游资也不是扶贫机构,凭什么为你做贡献。只是,给人家12%,自己只有赚得更多。
这正是东南亚经济奇迹迷思所在,国内实体经济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的回报率,这些资金大部分投向房地产,曼谷高楼平地起。高楼背后有阴影,无论一个城市地产多么突出,写字楼多么宏伟,必须有实业支撑。1996年,美国电子市场疲软,泰国当年经常性项目逆差竟然占到GDP的8.5%。
欠人钱,没事;能还,也可以。
个人欠债,一般来说要靠收入还钱,借高利贷还高利贷基本上会死的很惨;国家欠债,还钱的来源应该是经常项目,泰国却以资本项目顺差弥补经常性项目逆差。这么干,大概可以解释为非法集资,只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无论国家还是个人,结局,都不好。
与西欧不同,东亚地区历经了长时间的封建统治,至今泰国国王都是国内民众的精神领袖,这在西欧是不可想象的。自始至终东亚经济自主创新能力始终很薄弱,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居民,在人们心目中最值得信赖的始终是国家权力。然而,即使国家权力真心想创新,也照样是办不到。
创新,不是几个人、几个部门制定几个制度,印刷几个文件就能搞定的,创新依靠的是无数个人对利益的追求,在无数偶然中形成必然。没有这种激励,投入再多经费,如何呼唤“大师”,都是不可能的。况且,在这种制度下权力所有者一定会为既得利益集团牟利,名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