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口商中的“西口”指杀虎口,位于山西省朔州市右玉县西北部。西口商就是指从杀虎口向西在归化(今呼和浩特)、包头乃至青海西宁,甘肃兰州、敦煌以及叶尔羌(疆域包括今新疆吐鲁番、哈密、塔里木盆地)等地经商的山西人,或者从归化到库伦、乌里雅苏台和新疆哈密、乌鲁木齐、塔尔巴哈台(今塔城地区)经商的山西商人。
走西口的除了山西人,还有陕西、河北、北京、宁夏、天津等地的人。不过,山西人最多,陕西次之。2009年热播的电视剧《走西口》就是再现了一代山西人走西口的艰难历程,剧中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但事实上山西人走西口的故事,早在明朝中期就已经开始。西口商在路线上并没有太多开拓,到达兰州后,再往西所走的路线敦煌—叶尔羌—乌鲁木齐—塔尔巴哈台,就是汉朝与罗马帝国通商时形成的古丝绸之路。
“走西口”、“闯关东”与“下南洋”,并称近代中国的三大移民浪潮。当时无数山西人为了生计离井背乡,用一代代人不懈的足迹,开辟了一条沟通中原腹地与西北边疆及蒙古草原的经济和文化通道。
多数山西外贸巨商崛起的轨迹,基本上都是先从外出谋生、经商致富而起,之后回乡建宅,设置总号,然后走向全国,遍设网点。
中国古代的商道大多数是东西走向,从隋唐到两宋,都城从洛阳、开封到杭州的变化,以及用大运河连接起的洛阳—杭州的水路交通,都显示了这种东西走向的贸易特点。从局部来说,山陕盐商从山西河东盐池到河北长芦、两淮贩盐的拓展以及从外商到内商的身份转变,也体现了这种趋势。元、明、清三朝定都北京,京杭大运河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南北贸易的通道问题。
到中俄将恰克图开辟为陆路贸易口岸时,另一条莫斯格—张家口—苏杭的南北贸易大通道形成了。这一通道的一头连着俄罗斯的毛皮,另一头连着苏杭的绸缎、棉布。当茶叶贸易取代丝布而跃升为中俄贸易的主要商品时,福建武夷山,两湖蒲圻、临湘,江西河口等地,取代苏杭而成为贸易的主要源头,山西商人的势力延伸到了南方各地。
当晋商在恰克图对俄贸易如火如荼时,广州海上一口通商的地位也引诱着福建商人、徽州商人纷纷南下,从而形成了一个以广州为中心的经济辐射区域。这是两个逆向的辐射,分水岭在武汉、苏杭一线。尽管广州—恰克图的贸易通道形式上已衔接成为一条直线,但遗憾的是,恰克图和广州的贸易量能辐射的范围,外半径都只在福建、江西和两湖的茶场,而从恰克图到广州的毛皮贸易成本远高于从海路而来的同样货物。
换句话说,这一通道由两条半截的通道拼接而成,人、财、物无法自然贯通,或者说两者的辐射力到达武汉或苏杭后都稍显式微。而把华北平原和长江流域连接起来的运河又运力不足。直到民国之后,京广铁路先北京—武汉、尔后武汉—广州的开通,才真正让这条大动脉南北贯通。
山陕商人:“术”字形的会馆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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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会馆是接待科举试子的“试馆”,为招待同乡应试举子和来京官员、士绅所设置。之后,会馆成为联谊乡情、沟通商务、唱戏娱乐、结交绅官的场所。山西商人到了一个地方以后,不许纳妾,不许携带家眷,因此当他们在一个地方形成气候以后,都会在当地建立会馆,作为听戏、聊天、联络感情的场所。
另外,商人离开父母而在千里之外营生,深感“身与家相睽,时与命相关”,在消除灾患的朴素愿望上,“唯仰赖神明之福佑”,所以,晋商会馆中崇奉的关公,实质上是晋商共同的精神寄托。
在北京所存的55个商业行会中,山西会馆占据15个。李华的调查显示,建于明朝的有5个,年代不详的有2个,其余8个全部为清朝雍正、乾隆、嘉庆时期所建,占27%。光绪(1875~1908)时,尽管有些山西会馆或倒闭或为公所所取代,但尚存45所,占当时会馆总数387所的11%。其中,省馆9所,在各省数量中位居第一,占总数61所的14%强,这说明在京晋商的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县馆24所,占总数174所的13%,也是数量较多的一个,这表明崇商、经商不是个别县府的地方特色,而是已在全省范围内形成氛围;行馆6所,占总数23所的26%,也是数量最多的一个。此外,还有府馆6所。
除北京之外,山西商人还在新疆巴里坤、乌鲁木齐,宁夏银川(亦称太汾会馆),甘肃酒泉、张掖(时称甘州)、永登(兰州通往青海、河西走廊及新疆的交通要道),陕西西安,内蒙古多伦,天津,辽宁辽阳、铁岭、海城、朝阳、沈阳,吉林省吉林,黑龙江宁安、五常县拉林镇,河北保定、永清、大城、吴桥、张家口、故城、任丘、蠡县大百尺镇、迁西县三屯营,河南安阳水冶镇、开封朱仙镇、洛阳(潞泽会馆),许昌禹州,山东泗水、曲阜、东平、菏泽、馆陶、恩县、东阿、济南,安徽泗县、六合、芜湖、涡阳,江苏徐州、苏州、南京、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