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支撑着自己拿起桌边的电话,帝夫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响起沉稳的男声,她说道:“柴俊然,收手吧,这样对付你亲生的儿子,你真的忍心吗,”
说完便是挂断了电话,留下柴俊然兀自睁大的瞳眸,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殷容她,说谁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谁,是帝君吗,
帝夫人想,也许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曾经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帝君,也想过要自己带到长眠之地去,可是却独独沒有想到有一天,柴俊然会回來,会逼着她把这段不愿意提起的真相告诉所有人,
这个世界的残酷就在于它不会允许你蹭着任何的秘密,总会有一些契机,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你主动说出心中的秘密,从此,秘密便不再是秘密,而是一把伤人的刀刃,
帝夫人不知道帝君现在会怎么想,或许他会不相信,但是她又是那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对自己的话从來都是深信不疑的,而柴俊然,她不了解,她真的不了解他了,
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或许在自己选择离开他的时候,二十三年前的柴俊然就已经死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只存在于她那虚化的记忆里面,
………………
柴俊然别墅,
“先生,已经调查清楚了,夏闽海他,他是被少爷放走的,并且他现在已经到了帝君的住处,”一名手下报告着,而柴俊然似乎根本就无心关心这些,他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属下是有些吃惊,先生怎么沒有动怒,只是脸上有些不对,不过自己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柴俊然闭上眼睛,他在想,究竟这些事情都是怎么搞的,夏闽海竟然是凌释放走的,他果然已经彻底跟自己站在了对立面上,果然已经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心上了,
柴俊然是何等奸猾的人,他已经猜到了夏闽海手中的文件可能已经转到了帝君的手上,可是,他现在唯一在意的是,殷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帝君,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他先是脸上尽显忧郁之色,但是蓦地竟然笑出了声來,
命运果然是捉弄人的,帝君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想到这里,他竟然是有些高兴的,为帝君这样的男人身体里流淌着他柴俊然一半的血液,
为什么柴俊然不回忆帝夫人说的话,因为现在处于劣势的根本就不是帝君,而是自己,帝夫人根本沒有理由编出这么个可笑的谎话來祈求自己放过他,
帝君的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从前是觉得厌恶,而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之后,那种感情变成了欣赏,果然,是他柴俊然的儿子应该有的样子,
只是,现在的他又该怎么收手,已经二十三年了,这种仇恨每一天都伴随着,支撑着他,给了他足够的理由來做这些事,可是今天这种仇恨突然要被冲散,他只觉得一时间心里好像空了起來,
可是,总归还是殷容抛弃了自己,不是吗,可是,帝家养出來的那么优秀的市长,竟然是他柴俊然的骨肉,这算是一种报复了吧,柴俊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帝君,知道这件事了吗,他突然很想见一见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虽然柴俊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现在的心里是很苦涩的,为什么,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做成的事情,竟然是在陷害自己的孩子,
还有,他身边的这个柴凌释,又是什么,是他为了传承血脉随便跟一个女人生下的,自己真的沒有在他身上用过心,而今天,他也几乎要跟自己反目,
真是不可思议,真是痛苦的一段经历,柴俊然不愿再去想,也不愿再去思忖,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接下來该怎么办,帝君究竟会不会把那份文件交出去,那份足以让他柴俊然身败名裂永远沒有东山再起机会的文件,
柴凌释坐在房间了,等待着他的父亲來责备自己,如果得知了是他放走了夏闽海,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吧,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怎么样,
柴凌释想着,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的父亲却是连一只猛兽都不如啊,
上次已经打过一巴掌了,下面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柴凌释已经知道了柴俊然对夏闽海做的事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竟然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只是,现在洛羽应该已经见到了夏闽海了吧,这么长时间沒有见到他了,应该很高兴吧,
只要想到夏洛羽会开心,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沒有关系,是不是爱一个人就要为她奉献,沒有下限的奉献,就算是生命也毫不犹豫,
夏洛羽一直等着,帝君还是沒有回來,打他的电话也是无法接通,不是说去帝夫人那里的吗,为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回來呢,
她焦急地张望着门口,还是沒有看到他的声音,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在心中升起,她也说不上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洛羽,帝君还沒有回來吗,”夏闽海现在暂时就住在帝君和夏洛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