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一表人才,一眼望去,魁梧的汉子,四肢发达,双臂孔武有力,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擅于武力的粗人,
周青拱了拱手,向着坐在上位的陈华, 低声说道:“不知贵人找某何事,“
他的潜意识里,是不认识陈华这样的贵人的,至于贵人为什么要单独见他,就不得而知了,
周青抱拳,他一个小小的衙役,虽然空有报国之心, 但无报国之门,见到像陈华这样连知州都要客气对待的贵人,还是非常客气的,
陈华笑笑,因为薛仁贵,他才认识的周青,能入薛仁贵法眼的汉子,想來也不是一懦夫,薛仁贵心高气傲,不与人为伍,但这周青不同,绛州城中一个衙役,想來也是不甘心屈居一屋檐之下,如果能招降,陈华求之不得,
“你就是周青,”看到了周青,果真是一位响当当的汉子,就那么站在面前,比起绛州知州等人,这汉子身上,竟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草莽之气,大英雄和能人,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现在的陈华,因为要去辽东,身边的能人异士太少,如果周青能被他所有,那将是一件美事儿,而且,直觉告诉他, 周青比薛仁贵更好招降,
世间非净十,孰能无污无染,尘世非天堂,孰能无争无斗,人非圣贤,孰能无思迁,陈华的脑袋比谁都清楚,一个人是不能成大事的,尤其是像他这样出使新罗的人,新罗那面有多少困难,但凭几个禁军是不能解决问題的,老子是平凡人,茫茫尘世三千客,哪管的了许多,更何况老子现在是去新罗送命,不是去游玩,难道老李不允许自己招贤纳士,
陈华心里为自己的命运骂娘,想來,老李也是同意自己一路上招人,
陈华心里安慰自己,面对周青,眼神也是和善的,
薛仁贵那人太高傲,说话之间,三句不离撇清关系,但这周青不同,周青本來就是一介衙役,所谓的衙役,就是替官府出头作恶的人,想來也是有抱负之心的,不然不会屈居在官府之中,当官府的的鹰犬,如果有更好的地方,想來周青肯定会离开的,
周青不明白贵人如何知道他的姓名,拱手道:“我就是周青,”
声音宏伟,就算在陈华面前,也不见得有多自卑,
陈华哈哈一笑:“好,好,好,好一条绛州汉子,”
他本是不认识周青的,但见周青说话间毫无顾忌,甚至,连自己面前,周青都能坦然自若,但凭这份胸襟,周青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连连夸了三句好,比起薛仁贵,陈华更赏识周青,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这周青的爽朗,让陈华觉得比较可信,心里也有了招降之心,
“來的时候,就听某人说,到了绛州城,但可找周青,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題,今日一见,想來,也是不差分毫,”夸奖了几句,看周青面不改色,镇定地看着自己,佩服啊,这汉子,果然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问道:“你可认识绛州薛仁贵,”
“认识,仁贵,乃是周某兄弟,不知道,贵人找我兄弟何事,”周青丝毫不考虑薛仁贵那人是否得罪贵人,坦白承认他认识薛仁贵,他心里已经决定了,就算这贵人,和薛仁贵有深仇大恨,自己也帮着一并扛下來,这就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陈华笑道:“我与薛兄,乃是旧识,因为,他曾经像我推荐周兄,故此招來周兄一见,”说道这里,陈华问道:“不知道,周兄,可曾有离开绛州的打算,”
周青一惊,贵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认真回到:“周某,的确有离开绛州的打算,朝廷,正在征兵,周某想去北方应征入伍,”
从军,本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儿,大丈夫,既然想离开,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况且,做一辈子衙役,肯定是永无出头之日的时候,
这周青,太和自己的胃口了,陈华道:“那样吧,既然周兄,有离开此地,从军北上的打算,我倒是可以代为引荐,”
周青不是一个愣头青,知道贵人此番话是何意思,拱手道:“多谢贵人,“
他这是客套话,能帮自己一把的人,多少是要感谢的,而且,周青心里高兴,如果这位贵人为自己引荐,那么此行北上从军,几乎可以说畅通无阻,
薛兄,一定是薛兄,沒有他,自己怎么会认识这等贵人,
周青心里开始想象着薛仁贵和贵人认识的情况,想不到自己那个生不逢时的兄弟,居然也有认识贵人的一天,只可惜了,这贵人,好像并沒有招揽薛兄的意思,反倒是看得上自己,
周青心里喜滋滋的,像他这种八竿子,连知州,都攀不上关系的人,居然和一位互不相识的贵人拉上关系,古人看待飞來福缘,几乎带着天命的迷信,不然不会有士为知己者死,荆轲别离,季步一诺的美谈,
趁热打铁,陈华身居高位,能够放下身段,对着一个小小绛州城的衙役直接召见,这无疑是黄门直招,御赐金科,一般的礼待,普通人,要是遇见这样的事,肯定是还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好了,多说无益,明日,我等即将离开绛州,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