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是胡闹,”
弘文馆中,几个代表当世的儒学大家聚在一起,拿着格物院新鲜出炉的考卷,脸上就隐有愤然之气,
格物院,本來就是弘文馆的一部分,现在出了这份考卷,简直就是窝里斗,横着摆了儒家一刀,考卷上,还写着,相信科学,相信真理,反对迷信认知,培养探索之心,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儒家人的心口上,隔开一条口子,然后撒点盐巴凉拌,
一向低调,不与人争,安心研究学问的孔颖达,此时也不得不参与其中,
他手里也拿着那份格物院的考卷,淡扫了几眼,嘴角就开始抽了起來,弘文馆中,就数这孔颖达性格最温和,做事儿也是其他几人的主心骨,连他都看不惯格物院出的考卷,可想而知,于志宁、姚思廉等大儒如何看待,
“几位先生,我看这玉山书院,真不知天高地厚,凭着学到的几手骗术赚取世人眼球的计量,就敢在圣人面前充大,如果不出面声讨他们,还真让他们觉得格物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知识,所谓的儒家学说,统统都是纸老虎,”李义府在一边煽风点火,他的好友许敬宗被陈华逼疯,李义府记下了这个仇,现在终于找到借口报复,李义府一定要火烧浇油才甘心,
心直口快的于志宁,道:“要不,我们一起到玉山,找蓝田侯要个说法,你看看,你们看看,这考卷上,居然写着让考生例举出三件让孔圣也无法回答的事,真是可笑,这世上难道还有孔圣也弄不明白的事么,蓝田侯居然胆大妄为,肆意拿孔圣取笑,简直岂有此理,老夫一定要找他理论,”
于志宁实在看不惯,拿着手中的考卷,猛地几下撕扯成了碎片:“走,我们亲自走玉山一趟,今天,蓝田侯要是不给我们等人一个说法,以后大家就不是同僚,是敌人了,”
为了维护儒家圣人孔子的尊严,大儒于志宁决定找陈华决战玉山之巅,
“于兄,三思,现在不是自己气自己的时候,一切等虞馆长來到之后,再作商议,蓝田侯此举,恐怕已经得罪了天下人的读书人,你且看他如何收场,”姚思廉抓着胡子说道,这老头算是最沉稳的一个人,
弘文馆中,几个大儒激烈讨玉山书院新鲜出炉的招生考卷,虞世南和欧阳询,从外面一人啃着一根油条,慢吞吞地走进來,
当然,他们手中也同样拿着一份考卷,并且在这之前,已经全部看完了,
“虞老,你來评评理,玉山书院如此做法,还真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于志宁冲上來就要找虞世南评理,他实在是太气愤,见不得有人侮辱儒家,那是他的命,是他的根,死都要维护,
“于兄,你怎么还是如此急性呢,”老虞看了看所有的人,正好,大家都到齐了:“你们看过考卷了,”
众人点头,孔颖达道:“玉山书院的考卷,我等都有幸看过,说实话,换做是我,如果能做出一半的題目,都已经初窥格物的门道,”
孔颖达虽然气愤陈华拿他的老祖宗开玩笑,但是他并不是于志宁那种心直口快,有何不悦都要暴跳解决,玉山书院的考卷,孔颖达看的很仔细,甚至突然发现,他以往苦苦研究想要弄明白的几个学问,考卷上都有,而且,孔颖达非常清楚,自己的老祖宗孔子曾经也是一名格物的倡导者,他甚至还说过,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这就证明,儒家圣人孔子,其实并不反对格物,甚至非常提倡每个人都要认清事物的本质,
所以,孔颖达虽然气愤玉山书院拿孔子出題,却也并非一点不爽就大吵大闹,甚至扬言踏平玉山,那多幼稚啊,玉山书院又沒真正对儒家不敬,
虞世南把剩下的油条吃完,然后拿着考卷道:“老夫也研究了这份考卷,已经有些时日,当初玉山书院刚刚拓印出來时,陈华就拿给老夫过了目,换个意义上说,这份考卷,是经过老夫同意后,才能面世的,不知各位有沒有想起,陈华当初也是在这儿,解决了孔圣也不知道的两小儿辨日,孔圣自己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如果真要列举孔圣也不知道的三件事,老夫也能回答出这道題,其一,孔圣回答不出一个小孩所问,自己眉毛有多少根,天上星宿有多少,日出近还是日中近,”
虞世南一针见血,弘文馆的内斗,被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各位大人,你们再看看,这份考卷,如果换做你们,能回答出多少,”老虞反问一句,要不是他看过答案,恐怕自己都不能做正确一半出來,
众人面面相觑,竟不讨论玉山书院拿孔圣作为考題的羞辱,仔细研究那份不同类别的考卷,
考卷上第一題,就很另类,
“一块干木,想要点燃,需要哪些条件,”
看见了第一題,李义府几乎不用思考,就回答出來,太小儿科了,
“只需要火折子亦可,”用火石点火,这是常识,格物院不会就是拿这些常识來招生吧,可想而知,招到的学生,和用科举制度招到的学生,会有多大的差距,
李义府接着看第二題,第一題他已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