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是个护短的人,李泰是他的弟子,有人欺负了他,李泰不好意思让自己出手,陈华当然不能看在眼里没有任何作为。李泰在比斗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这有益于陈华的教导,做人做事务必要低调,陈华是看着李泰从一个顽劣之徒,慢慢一步步蜕变收敛性格,这种弟子不多,刚才他出来时脸上那倔强的愤怒,其中多少有关于自己的因素。李泰把陈华当夫子,陈华自然也要把李泰当成自己的弟子。
“不就是斗诗么,太小儿科?看我等会儿怎么斗死他们,你们都学着点,免得跟着我这个夫子,到头来啥东西都没学到。”陈华没有出言教训这两个弟子在外面惹了事给他找麻烦,反而是要为其出头护短。
李恪自是知道夫子陈华的本事通天。杜荷那三脚猫的诗词,都是从陈华那儿淘来的,用杜荷的话说,陈华就是写诗的老祖宗,全大唐没一个人能够超越他,李恪除了看过《春江花月夜》那篇诗文,就从来没见过陈华在任何场合大显神通,此刻也不由地一阵激动。
准备好小册子,等会儿一首首记录下来!
李恪心里如是想着。默默跟在陈华身后!
李泰一言不发,斗不赢对方,就找夫子出头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做。换做以往,李泰绝对不允许对方如此嚣张,就算他斗不赢,大不了吩咐身边的侍卫出手废了对方,展现自己小霸王的强硬,自己是王子,看谁不顺眼直接把别人打一顿,谁还敢反对。但自从他成为陈华的弟子后,李泰再也不敢把自己当成小霸王,因为陈华对李泰的管教很严厉,如若发现他李泰欺男霸女,就会遭受非人的折磨,单单一个铺卧撑李泰都受不了,李泰岂敢不收敛。
李泰暗自铭记,一定要跟随陈华学习本事,以后再也不允许这种搬救兵的事出现,那是一种侮辱,不但有失他李泰的颜面,更是对陈华的讽刺。
李泰悄无声息地走在最后,脑中想着水月庵里面那群人讥讽之音。他们骂自己不要紧,自己学艺不精活该被骂,但偏偏连带自己的老师都骂了,李泰就看不惯了,若不是陈华叮嘱他行事低调,不要暴露身份,李泰真想直接叫一队侍卫灭了对方。
水月庵里面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阎少监依旧在牡丹亭作画,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这牡丹亭四面临水,身处一大片园圃之中,园圃内,牡丹竞相开放,牡丹不愧是号称国色天香的名花,一时开处馨香满园,恢弘大气,百花之主的名号不是吹嘘!
通向牡丹亭的唯一廊桥,已经被水月庵中的僧人把守,外来观看者,只能围在廊桥外远远观望,人山人海,已经把这牡丹亭周围的能站人的地方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些人,无不翘首以盼,望着牡丹亭内一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目睹他挥毫作画。
这作画的青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阎少监。
他所作的《芍药群芳图》已完成大半,只需少刻时间,就能全部完成,在他身下,已有七尺长的宣纸落满一地,看样子,距离画成之日,已经快到了。
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亭中作画的人。陈华就领着李恪李泰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去。
“刚才群斗你的人,就在前方?”望着前方水榭之处,那里身临一内湖东面,此间碧水荡漾,波撼长亭,芳草柳翠,鸟鸣虫语,到是聚集了不少人前来欣赏美景。
李泰点了点头:“那群人,就在前方一亭子中。我和李恪在此歇息期间,听闻那亭中有人讥讽阎少监作画乃是哗众取宠博取盛名,我等二人气愤不过,上前理论,后相邀斗诗,弟子不敌,给夫子丢脸了。”李泰低头沮丧,神色惭愧!
陈华摆了摆手:“你一个人斗九个人,已经给我长脸了,此事无妨。”说完,陈华先一步,朝着那亭子走去。
亭中青年俊杰约莫十数人,此刻临湖观景,正夸夸而谈,笑声若雷,吸引大片目光关注。这些目光中,不乏诸多从长安来的丽人,目睹才子风流,流光目盼,竟为之倾心。
或许以前便是身在花丛中,见惯了女子痴心,其中一白衣俊杰笑道:“浩然兄,刚才那小子离去时,说让我等在此等候,他前去请他老师前来助阵,此间都等了一炷香时间,还不见来人,莫不成是那小子怕了,借机逃离了吧。”
那个叫浩然兄的人,穿着一身紫衣,脸上没有半点浩然之气,相反却是有着几分邪气的男子淡淡一笑,他这一笑,那周围些许踏春丽人放佛陷在了那邪气的笑容里,被这男人迷住。
“无妨,且多等些时间,某难得从江南来这长安游玩,借此机会,正好挫一挫这长安才子的锐气。那阎少监作画,据说会引来长安有名的大才子,借此机会,到可以结识一番。”紫衣男子轻描淡写说道,当提到“结识”二字时,嘴角不轻易地扬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紫衣男子临湖而立,隐有所思。
忽然,一道黑影,划破长空,就像箭矢一样,朝着长亭中射来。
紫衣男子泰然不动,右手轻轻一挥,一个金线刺绣的球体被他抓在手中。
紫衣男子玩味地看着手中球体,他知道,这叫蹴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