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闲聊中,似有意又似无意一般的向甲央询问,山里有没有一个叫傩脱次的地方。
甲央的心又一次颤抖起来,之前的两次经历让他对傩脱次这个地方说不出的厌恶,这是心里的一块心病,即便很像小女儿的唐月询问,甲央也无法忍耐,他的表情变了,匆匆忙忙结束了这次聊天,他的态度让唐月有点吃惊和不解。到了第二天,唐月和另一个男的来找甲央,甲央看看唐月,不由得就想起很多年前那三个因为打听傩脱次而死的藏人,他不愿提及这些,也不忍唐月会因为这个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当唐月和另一个人说起傩脱次的时候,甲央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奉劝他们这个季节不要进山,很难走。
这两个人不知道相信不相信甲央的话,不过他们很清楚,从甲央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情况了。当天,队伍开始收拾行装,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出发上路,他们的方向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山口。在队伍离开村子之后,甲央越发的替唐月开始担忧起来,他不能明说,但又想尽力阻止这一切,想来想去,甲央开始后悔,他觉得之前就应该对唐月说真话,因为他对那三个藏人的死亡一直怀着怀疑的心理,怀疑与傩脱次有关。
甲央不忍心看着唐月会出什么意外,当队伍出发许久之后,甲央坐不住了,他立即起身,从一条近路绕向山口,希望能够在那里截住唐月的队伍,把情况说明。甲央的心里很焦急,不过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赶路的时候有点力不从心,所以耽误了时间,走到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队伍的影子。
甲央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趁夜继续朝前赶,他所走的小路是在山腰上,一直走到将近凌晨的时候,他借着月光,居高临下的就看到小山的山脚下搭起了几个帐篷,明显是队伍半夜露营的地方。
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当时就从山腰的近路下来,准备和唐月说之前自己经历的情况。但是只走了不多远,他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在露营地守夜的人突然丢下手里的东西,绕着一个帐篷开始跑。
紧接着,几个帐篷里的人都钻出来了,一个一个跟着两个守夜的人绕帐篷跑,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就越跑越快。甲央不知道这些人大半夜在干什么,立即止住了脚步。
这肯定不是半夜出来跑操,甲央看了一会儿,就察觉出不对劲,这些绕着帐篷兜圈子的人虽然跑的特别快,但是他们的脚步很僵硬,连手臂摆动的姿势都有些机械生硬,看上去就像半夜发癔症梦游的人一样。
皎洁的月光下,这一幕越发的令人感觉诡异,十几个人闷着头顺着着帐篷周围二三十米的范围内,和一串被人驱赶的行尸走肉一般不住的绕圈子,没有人说话交谈,就是低着头跑。因为距离还远,甲央看的不太清楚,不知道那些跑来跑去的人里面有没有唐月,但他又不敢再靠近。
甲央躲在远处足足窥视了有三个多小时,正常情况下,普通人以这种速度不断的跑上半个小时可能就是极限了,然而这些人一直跑了三个小时,速度却没有减慢。
这时候,奔跑的人里面有一个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随即就一动不动,其他人却像不闻不见一样,竟然就踩着他的身体继续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