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变了,但这样的改变对你來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秦逸对上她的眼眸,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还记得索里吗,”
“这是索里传來的信,”沈清忧微微吃惊,心中却不禁疑惑,她怔怔接过信:“他怎会给你传信,”
“这信不是传给我的,是传给傅少卿的,是他让我传交给你的,”秦逸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是如何:“在索里离开乾云国之前,傅少卿曾和他见过面,只是你都不知道,”
沈清忧一震,心中顿时泛起无数复杂情绪,为了她,傅少卿到底还做过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可是这封信他为何不亲自交给她呢,难道他连见自己一眼都不肯了吗,
“他……还好吗,”她微微低了眉眼,轻轻问道,
闻言,秦逸不由皱了眉,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见他不说话,沈清忧心中一急:“他不好吗,是不是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秦逸看着她焦急的面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许久,他才涩然开口:“他毒发的次数越來越多……如今他的身体……”他忽的停下,不再言语,
什么,沈清忧怔怔的看着他:“毒发的次数越來越多,那意味着什么,……他是不是快死了,……”
秦逸不忍见到她如此悲悯的神色,忽的起身,寒眸中有了一丝恼色:“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待你见到他,你自己好好问他,我……我走了,”
言罢,他不留余地的转身大步离开,
秦逸走的匆忙,似逃一般,这令沈清忧心中更是不安,一想到傅少卿毒发时的绝望与痛苦,那样温润如仙的男子,要受尽剧毒的折磨,她的心便隐隐作痛,她不由捏紧了手中的信,难道这个世间上真的沒有解药了吗,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绝美的脸庞悲悯凄然,许久都不曾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面色才微微恢复了些,她看着手中的信,终于轻轻拆开,可当看完,她紫色的美眸却渗出丝丝寒意:弘挞博盛,你终是按耐不住了,
忽的,她轻轻的笑了,眼底掠过狠戾的杀意……
……
月兔东升,纳兰轩來到紫宸殿的时候,整个大殿都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寝殿中层层金丝纱幔被微凉的夜风吹得漫天飞舞,烛火明明灭灭,直让人觉得空寂幽冷,
他剑眉微蹙,慢慢的一步一步往殿内走去,却忽的停住脚步,只见漫天金纱中,朦胧可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她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让人觉得无端凄然,
“忧儿,……”纳兰轩低低唤了一声,见她不应,他掠开纱幔,飞快的走至她身前,见她无恙,这才放慢了脚步,
沈清忧背对着他,许久才哀哀出声:“皇上,你赐死臣妾吧,”
纳兰轩闻言一震,看着她凄苦的背影,眼中泛起疼惜,他轻轻将她扳过身,看着她氤氲的紫眸,心中更是一紧:“忧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宫里人人都说是臣妾害死了恭淑贵妃,嫁祸于艳嫔,请皇上赐死臣妾,以平世人的悠悠之口,”清泪缓缓滑落,沈清忧神情哀然,屈膝而跪,
宫中谣言疯传,纳兰轩亦早有耳闻,他一直不予理会,却沒曾想这会让她如此伤心,
他俊眸渐渐阴沉, 伸手轻轻拂掉她脸上的泪,将她拉起拥入怀中:“恭淑贵妃的陵墓,你亲自监督工匠督造,劳心劳力,对静怡又是百般疼爱,这些朕都看在眼里,他们竟然敢如此以讹传讹,令你伤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清忧轻轻依在他的怀中,那双蛊惑的紫眸寒彻幽深,听着他的话,她的唇边溢出一抹浅浅的,诡异的笑容,许久才柔柔开口:“皇上,臣妾不要什么交代,只是自恭淑贵妃死后,臣妾都沒有请法师好好为她做场法事,臣妾心中不安,”
“那朕明日就让人请些法师入宫,好好为她做场法师,这样忧儿你就可安心了,”纳兰轩不做思衬的开口,
“谢皇上,”沈清忧将脸埋在他结实温暖的怀里,轻轻说道,
纳兰轩抱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下颚轻轻蹭着她的长发,怀中的人儿那般柔弱,这让他心中更是怜惜不已,
寝殿内的纱幔随风摇曳,相拥的两人,身影渐渐迷蒙……
第二天,纳兰轩突然下旨彻查是谁放出的谣言,一时间,整个皇宫都静惴不安,只用了一早上的时间,便揪出了那个放谣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边的刘麼麼,
纳兰轩雷霆震怒,下旨仗杀,又因皇后挺着已有七月的肚子跪在勤政殿前求情,这才保住了刘麼麼的性命,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纳兰轩让宫中所有宫女太监观刑,刘麼麼被打了四十个板子,这事才算了结,
经此一事,宫中再无人敢提及谣言之事,
用过早膳,替李青青做法事的各位法师皆以进宫,沈清忧略略收拾了一下,便去了迎春殿,一路上安小六甚是高兴,不住的跟她讲刘麼麼被打得皮开肉绽,叫的如何凄惨,她只是淡淡的听着,面上并无过多表情,
快到迎春殿时,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