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给荀灌娘一盆凉水浇下来,云峰的心头一片拨凉,却见着庾文君支持自已,立时来了精神,也附合道:“老师,这的确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没必要上纲上线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先把成都皇宫与将来的建康宫城开放,赚取些钱财岂不是好?”
荀灌娘一阵无语,好半天才无奈道:“你们呀,钻钱眼里了,这事你敢和父亲说说看?哼!还指不定能把他给气成什么样呢!总之,就是不可以!”
刘月茹也摇摇头道:“云郎,灌娘姊姊说的没错,你这想法根本不应该生出来,妾敢保证,你只要回去一张扬,肯定所有人都会反对,别说是朝中重臣与天下百姓,就算灵芸姊姊与家里的姊妹们,都没人会支持你!哪怕日子过的紧点,也不能在这上面动心思!”
说着,刘月茹又转回头,继续道:“文君,还有草香幡梭姬,你们都想一想,谁愿意把自已家放开让陌生人参观?给钱那又如何?也不嫌焐燥的慌,即使暂时不住那也是咱们的家,以后天下太平了还可以当作行宫使用呢!
云郎非要定都于蓟,纵然他有万般理由,但那个地方苦寒荒僻,而江南湿润温和,难道你们就愿意一辈子呆在那儿?就不想闲暇时分往成都或是建康走一走?”
“哦!”庾文君与草香幡梭姬很快就动摇了,点头应了声,却不忘双双向云峰报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云峰无奈之极,阻力可真大啊,不过,他也明白,自已的想法的确太超前了,是没什么人能接受,毕竟这是一千多年前皇权至上的古代中国,而不是已经成功立宪的英国白金汉宫。没说的,眼前的金山只能白白放弃了,等以后人的思想观念扭转过来再说吧。
云峰不由苦笑道:“这不是随口一提吗?不同意就算了,以后过穷日子可不许怨这怨那啊!好了,咱们先去用膳,用过再洗一洗,今天杀人太多。把身上的血腥味都洗掉,晚上咱们就在这昭阳殿中过夜,也尝一下睡在一堆金玉中是个什么滋味,如何?”
“断山,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大王。将来是皇帝,可不许脑袋一拍就冒个馊主意出来,一言一行要符合你的身份,知道吗?”荀灌娘满意的叮嘱了声,然后搀上刘月茹,飘飘然向内走去,云峰也搂上庾文君与草香幡梭姬跟了上前。
如果问。睡在金玉堆中与普通床榻有哪些不同?云峰还真没什么太过特殊的体会,但女人们今晚都特别卖力,这或许就是亮晶晶给她们带来的刺激,也有可能是灭杀石勒,解救了城里二十万女人带来的心情愉悦,不过,云峰不会刨根追底,总之。全身心投入,把她们一一满足便是了。
一夜缠绵,很快天色放明,自从用过早膳之后,建德宫里便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敲打声,云峰虽然不打算把建德宫留为已用,但那些值钱的金玉得要取走,其他书友正在看:!
匆匆布置了一番。云峰正打算往城里走走,近距离的接触这座充满着草原风情的城池,一名亲卫却奔了过来,施礼道:“禀大王。佛图澄与竺法雅求见。”
‘嗯?这么快?’云峰一怔,随即便吩咐道:“请他们先往建德后殿,孤稍后就来!”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
云峰也只得换了身衣服,前往建德后殿。
建德殿是中朝大殿,只作为召开朝会与接见外国使节、或重大节日朝祭时使用,而建德后殿的规模较小,一般用于君王与臣僚私下里的会见。
不多时,云峰迈入建德后殿,佛图澄与竺法雅连忙合什为礼:“贫道见过秦王!”
云峰随意挥了挥手:“行了,二位乃大德道人,礼敬如来即可,沙门不必谒王者!”
“呃?”两个光头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他们都觉得,怎么今日的云峰这么好说话?
要知道,自汉明帝于洛阳建白马寺为始,佛门算是正式在中土立足生根,却也伴随着士大夫阶层的如潮非议,数百年来一直未止,一来佛门不守世俗礼法,二来不结婚生子因而不孝,三来不纳税不服役因此不忠,再如果不拜帝王,岂不是目无王法?在权贵的压力之下,传入中土的佛门,要想生存,就不得不礼敬王者!
其中的特例是竺道潜,竺道潜不谒王者,那是人家有资本,身为王敦幼弟,在王敦未败亡之前,司马睿那死鬼对竺道潜也要礼敬三分。
为竺道潜牵头筹建瓦官寺,一是司马睿确有向佛之心,二是也可以表达出笼络王敦的意愿。
而王敦败亡之后,司马绍在威望上远不及司马睿,又面临着云峰与刘琨这两名实力强大逆臣的切身威胁,原本已飘零的皇权更加衰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皇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保命,哪有余暇来计较竺道潜的不礼敬行为?
因此,沙门不谒王者,对佛门来说,是个天大利好,不过,佛图澄与竺法雅总觉得云峰话中有话,竺法雅问道:“无量寿佛,贫道愿闻其详。”
云峰微微笑道:“礼佛者,一为在家修行的居士,二为出家修行的沙门。
居士居家,情未变俗,迹同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