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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他们不是京口水军,而是梁州水军!”韩福忍不住的放声叫唤。【阅.baoliny.】
蒋炎的豪言迈语虽说令已濒临绝境的海门、京口两军舒舒服服的吞了颗定心丸下肚,却也传到了韩氏父子的耳中。
远远看着那些外形奇特的战舰,韩雍的眼角闪出了一抹恨意,第一次入寇江东,登陆部队便是全灭于云峰之手,说起来,死个两千多人本不算什么,却害他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而如今的梁州已成为了云峰的属地
韩雍当即喝道:“传令,暂时放过京口海门两军,尽全力先灭梁州水军!”
传令兵有了一瞬间的愣神,羯将已责问道:“韩将军,再加一把劲便可全灭了他们,你为何平白放过?”说着,一指前方,继续道:“即使梁州水军新来,可是你看,他也不过才百来艘战舰,分出一半敌住就是,待腾出手来再以全军压上,岂不是更加稳妥?”
韩雍拱了拱手:“请将军明鉴,我军士卒鏖战已大半ri,至今未进水米,拖下去只恐战局有变,唯有集中全力击其一点,先行解决掉梁州水军方为上策,而另外两军,暂且搁着就是,咱们累,他们也累。呵呵~~不是老夫自大,我军脱离,他们应是求之不得,料来给十个胆子也不敢缠战不休。”
羯将颇为满意韩雍的态度,这话倒也听的挺顺耳的,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韩雍向传令兵挥挥手道:“快去,快去!”
传令兵立刻跑到船舷放声大喊起来。果然如韩雍所料,羯军的退出顺顺当当,仿佛约定好了一般,漫天飞舞的弩箭竟于短短的几息之间消弥无踪,双方均是倒划着大桨快速脱离,海门与京口水军的将士们明显放松了下来。有的人甚至都一屁股瘫坐在了船上。
海门水军早已疲累不堪。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着自已,他们时刻告诫自已,一定要坚持下去,既便是死也要拖个垫背的,为城内的六千守军减轻压力。
京口水军虽是刚来不久,但面对凶猛的羯胡海寇,他们的胆气俱已被夺。他们敢发誓,这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如果不是明知羯胡凶残无人xing,恐怕献船纳降的都不在少数呢。他们没有亲眷需要保护,家人都在江荆二州,郗鉴并未帮着讨还回来。而云峰上回去讨要海门水家的亲眷,手中没有京口水军的名册,因此即使有心也是无力了。
一名海门水军的将领看着那航速极快的船队,眉心不由一皱,他忽然发现了个问题。连忙提议道:“将军,这梁州水军也就百来条船。虽说船只大上一些,可羯赵水军仍有二百来条。如果不敌,那我军是真的没半点指望了。咱们可不能松懈啊,待将士们喘口气,要做好随时呼应的准备。”
谢尚心里一个格登,光顾着高兴,倒是忽略了梁州水军的数量,从羯军的调动来看,这是要集中全力先打梁州水军,于是吩咐道:“传令全军休息半刻,再配合蒋老将军一举击溃羯贼!另请京口水军也匆要袖手旁观。”
“遵命!”传令兵也跑到侧舷跟着扯起了嗓门。
命令才刚发出,梁州水军已如一阵风般,激起滔天水浪,从堪堪让出的水道直冲而下,分布于阵前的是五十艘桨帆战舰,一百多条大桨运桨如飞,那粗大的铁锥于江中若隐若现,令人望之心悸,再往后跟着斗舰与十来艘艨艟。
“疯子!”韩福不由sè变道:“即使他能以铁稚撞毁咱们的船,可是在如此猛烈的撞击之下,他的船莫非就不会震散?”
韩雍的面sè也颇为难看,他没料到梁州水军一上来就会发动自杀式袭击,他明白,如果两船相撞,自已才摆好的阵形,位于最前的二十多艘斗舰必然要粉身碎骨,同时他也不明白,梁州水军是真的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来船急速接近,时间已容不得韩雍多做考虑,他猛一咬牙,爆喝一声:“不许闪避,迎上去!抓住机会施放拍竿!”
这一刻,韩雍存下了一命换一命的心思,对方百来条船,拼掉二十多艘,只剩七十多,而自已两百多艘,少个二十几条不算什么,等到梁州水军的第一轮撞击结束,船速必然要减慢,那时自已一拥而上,以多打少,另留小半担负jing戒,还怕灭不了梁州水军?接下来再全歼水面敌船,攻取海门,夺了城里的财富,这一战的损失就全补回来了。
按常理来说,以如此之快的速度相撞,两船必然是同归于尽,韩雍不相信梁州水军能安然无恙,他偏不信这个邪。
其实别说韩雍,江面上的所有人都不看好此举,均是头皮发麻的看着那一群疯子,有心人甚至暗暗观察起了极少数仍立于望楼上的梁州水军将士们的神sè变化,希望能找些端倪出来,不过,失望的是,这些人面无表情,一幅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谢尚的手心紧紧捏上了一把冷汗,他也是有心人之一。谢尚就是弄不懂,梁州水军成建制仅年把时间,既使他们有恃无恐,可是怎会表现的如此老练?要知道,一名合格的水军战士至少要两到三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