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沐浴换衣,从百结院出来,其实并不算太晚,住在清漪山庄的各位姑娘正坐着轺车前往迎晖院赴宴,两班人马在路上遇到了。。
各位姑娘为了晚宴打扮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个个花容月貌,妩媚动人,宛若园中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千姿百态。
宋箬溪最留意的是瓶儿,她穿着一袭绯红色绣木芙蓉的交领上衣,长长的秀发挽成双环髻,左右两侧各别着一朵绯红色的芙蓉珠花,髻中是单凤衔珠金步摇,红色水滴状的坠子落在眉间,髻环上绑着两个用丝带编成的蝴蝶,在蝴蝶下方垂着鹅黄色的流苏,整个人显出十分的娇俏可人。
瓶儿也看到了邺疏华和宋箬溪,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变化明显,看宋箬溪目光凌厉;看邺疏华眼神哀伤,见两人穿着同样天蓝色绣祥云纹的衣服,唇角抿得紧紧的,觉得非常的刺眼,恨不得将宋箬溪从轺车拖下取而代之,坐在那个清雅飘逸的男子身边。
如果瓶儿觊觎的人不是邺疏华,宋箬溪或许会为她的痴情感动,可现在只觉得头痛和厌烦,怎么会有这种撞了南墙也不知回头的人呢?斜眼看着邺疏华,“你知道她现在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叫穆荣。”邺疏华看过各位姑娘的资料。
“穆荣,好一朵木芙蓉。”宋箬溪面色微冷,“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名字吗?”
邺疏华老实地摇摇头,道:“不知道。”
“李字可拆成木和子,木谓之华,草谓之荣。”宋箬溪轻嗤一声,“以木为姓,以荣为名。你在她心中是高大的树木,而她是依木而生的小草,连改名字都改得意有所指,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邺疏华皱眉,道:“万事皆有定数,强求不得,她所执着的不是我,是她的心魔。她终会作茧自缚,苦海沉沦。”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师兄怎么忍心见她身处苦海无法自拔呢?应该入苦海去普渡她,必是功德无量。”宋箬溪反话正说。
“佛祖虽然慈悲为怀,法力无边,但是难渡无缘之人。”邺疏华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璎璎,我们无须理会那些无聊的人。”
宋箬溪看着他眼中的温柔,扬唇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注,落在瓶儿的眼中,一腔邪火冒了出来,面容微微扭曲,低声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和瓶儿同坐一车的姑娘,不解地看了看她,问道:“穆姑娘,怎么了?”
瓶儿充耳不闻,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宋箬溪。。
姑娘们见邺疏华的容貌俊秀,气质出众,不由在心中揣摸起邺孝良的模样来。天随人愿,她们在迎晖院的院门口遇上了刚从轺车下来的邺孝良。
“华哥哥,毓娴嫂嫂。”邺孝良笑着走了过来。
“五弟。”邺疏华含笑颔首。
这声五弟,告诉了众位姑娘邺孝良的身份。
姑娘们见面前的男子鬓若刀裁,剑眉飞扬,唇红齿白,穿一袭青色绣团花纹的锦袍,手中握着一把纸折扇,晚风拂起他的垂在肩头的鬓发,容貌气质虽不及邺疏华俊雅出众,却自有一番儒雅风姿,给人一种温润似玉的感觉。
姑娘爱俏,见之,芳心大动。
有几个胆大的姑娘忍着羞涩,盈盈屈膝向他行礼,“小女见过五公子,五公子万福。”
邺孝良愣了一下,温和浅笑,长身一揖还礼。
苏念锦眸光微闪,黯然垂下眼睑,长长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黛青色的阴影。
斜斜的夕阳晃了宋箬溪的眼睛,微蹙眉尖,把头偏开避开阳光,无意间看到了苏念锦脸上淡淡的忧愁神色,暗暗叹了口气,她无依无靠,终是底气不足,面对这么多竞争对手,难免心慌意乱,怕她会因此失态,摇摇手上的玉柄美人扇,道:“这里好热,还是快进去吧。”
一行人进了门,宴席开始之前,男女暂时要分开。
“香绣、青荷好好伺候少夫人。”邺疏华叮嘱一声,才和邺孝良去了东侧厅。
宋箬溪领着这群姑娘去了西侧厅,岳氏、陈氏和邺淑婷,还有邺族中的几位夫人和姑娘已在厅中就座,见她进来,身份不及她,年纪小于她的,都依礼站了起来。
宋箬溪含笑颔道,去给几位伯母婶子见礼,客套了几句,落座品茗。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昭平县主带着几位侧夫人进来了,厅中众人站了起来行礼。
“大家请坐,不必拘束。”昭平县主在正座上坐下,笑道。
众人落座,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宴会开始的时候,侍女过来请众人入席。
晚宴与午宴不同,双食制。
邺繁居中,昭平县主坐在他左手边,小宾夫人坐在他右手边,这或许是小宾夫人此生唯一一次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左首位置上,坐着闽国特使和卫国特使,右首位置上坐邺疏华和邺孝良。
姑娘们在侍女的引领下,依照年龄的大小在右侧落座。。
席间,邺繁满脸笑容应酬着各国来的使臣,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