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去跪佛堂。溪儿这孩子认死理,非要问母亲,她犯了什么错才该认罚。”纪芸欠身道。
宋老太爷神色凝重看了宋老太太一眼,道:“老三家的,你带溪儿回房。”
“儿媳告退。”
“孙女告退。”
纪芸带宋箬溪退了出去。
“老爷子你……”
“行了,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多说。以后,你少找老三家的和七丫头的麻烦。”宋老太爷知道宋老太太不待见庶子,可是嫡子入仕已然无望,他这房只能靠庶子支撑了。
“老爷子,我是她们的嫡母、嫡祖母,我这是管教她们,怎么变成我在找她们的麻烦了?”宋老太太不服地嚷道。
“老三这次评了卓异,可见上司对他是极满意的,这次他至少升半级。”书房与纪承宣一番谈话后,宋老太爷对宋绥寄予厚望。
宋老太太尖着嗓子道:“那又怎么样,本朝以孝治天下,但凡有一点不孝的名声透出去,他这官就不必做了。”
宋老太爷眼中寒光闪动,冷冷地道:“你要敢毁老三的前程,我就休了你。”
宋老太太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要休了我?”
“你若敢胡行,就休怪我不念夫妻情义。”宋老太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宋老太太坐在榻上,目光呆滞。
宋箬洁脸色惨白,今天的事她做错了。
宋老太爷的这番话,让宋老太太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不少,待三房的人虽没有好脸色,但也不再肆意找麻烦,就连小蒋氏对纪芸出言不逊,她也会喝止。当然对二房和四房,宋老太太还是不客气的。
小蒋氏不知前因,见宋老太太突然转了性,十分的诧异,问又问不出所以来,只好闷在心里。欧阳氏和文氏揣测,宋绥八成是要升官了,宋老太太不敢招惹三房,每回宋老太太招麻烦,她们就把话题往三房寻,逼得宋老太太息事宁人。
宋老太太不惹事,纪芸母女就更不会挑事,宋家诡异的得到了宁静。
初六,百官恢复上朝,不过宋绥的官职暂时还没有消息。
初七,宋绥和纪芸带着宋濂兄妹回纪家去见纪蔷。纪蔷一家是昨夜申时末进的城,姐妹见面,喜笑颜开,宋濂带弟妹给姨父姨母和表兄表弟见礼。
穆家老大锦霈远在边关,随父母前来的是老二锦霆、老三锦雩和老四锦雱。三兄弟给姨父姨母以表兄表弟表妹见礼。
彼此见过礼后,宋绥和穆良学去了书房,两人都是棋艺高手,多年不见,今日要手谈几局。
纪蔷一把搂过宋箬溪,笑道:“我们的小溪儿越长越象外婆了!”
宋箬溪看向纪老夫人,她是瓜子脸,纪老夫人是圆脸,这怎么象出来的?
“哎呀,我说的不是你的外婆,我说的是我的外婆。”纪蔷捧起宋箬溪的脸,“在这眉心点颗朱砂痣,就更象了。去,拿点朱砂来,我帮溪儿点上。”
“都要做奶奶的人了,还这般瞎胡闹。”纪老夫人瞪纪蔷一眼,“溪儿快到外婆这里来,别让姨母胡乱揉搓你。”
“娘,我是溪儿的亲姨母,爱得爱不过来,哪里舍得胡乱揉搓她,您不用护得这么紧。”纪蔷嗔笑道。
“你跟着姑爷,学着舞刀弄枪,手脚重,我怕你弄伤溪儿。”纪老夫人起来把宋箬溪从纪蔷怀里拖了出来,“孙媳,赶紧带弟弟妹妹他们去暖阁。”
姜氏笑应着,带着众弟妹去了暖阁。
纪允礼如愿以偿的玩了一回打马。酉时,纪承宣父子退朝回来,设家宴,男人们高谈阔论,女眷们说说笑笑,一派喜乐祥和。
初九,纪芸带着宋箬溪前去桃花庵,宋濂兄弟陪同。宋家马车离城不久,纪府迎来了顺淑公主母子三人。
顺淑公主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宋箬溪,忍不住问道:“老夫人,怎么不见您的外孙女儿呢?”
“她的嫡祖母把她接回家了。”纪老夫人笑道。
“今天贵府请客,她都不过来帮着招呼客人吗?”顺淑公主蹙眉问道。
“她一个小孩子那会招呼什么客人,就知道淘气。”纪老夫人佯装苦恼地抱怨道。
顺淑公主垂下眼睑,不让旁人看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已被败坏了名节的女子,还有什么皮可跳的,纪家是给脸不要脸,非得要她下狠手才知道错,轻咳一声,道:“老夫人,借一步说话。”
纪老夫人想了一下,起身道:“公主请。”
两人避到暖阁,纪老夫人笑问道:“不知道公主要和老身说什么事?”
“小儿行事莽撞,本宫寿宴那天,在桃林无意撞倒了令外孙女,两人已有了肌肤……”
“事关老身外孙女的闺誉,公主请慎言。”纪老夫人脸色一沉,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本宫说的句句属实,老夫人若不信,可去宋家把宋姑娘接来一问。”
“这事不用问,老身也知道,绝无可能。”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