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又赶了两天的路,离广陵府只有半天的路程,若连夜赶路也能到达,只是太过辛苦,宋箬溪不愿一脸疲倦的出现在宋家人面前,决定进小镇投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为明天正式见这个时空的家人做准备最新章节。
时辰尚早,西斜的阳光映得满天的晚霞红艳似火,微凉的秋风时有时无地吹着,临近黄昏,天气没有正午时分那样炎热,因赶路,没能逛到街的宋箬溪今天逮到机会了,“淮儿,陪姐姐去逛街。”
“姐姐,这小镇子就一条街,没什么可逛的,等回来广陵府,淮儿带你去醉仙楼吃醉鸡,去鲜一阁吃鱼羊锅,去天籁居听小曲……”宋淮对广陵府好吃好玩的地方如数家珍。
宋箬溪偏头问道:“为什么非要等回来广陵府才请姐姐呢?现在请姐姐吃点好吃的东西,就不可以吗?”
“可以。”宋淮满口答应。
“姑娘,少爷,请等等。”珠圆急声喊道。
“等等做什么?”宋箬溪不悦地皱眉问道。
珠圆陪笑道:“姑娘,大街上人多,不如带上帷帽再出去。”
宋淮接受了这个正确的意见,道:“香绣,去拿帷帽来给姐姐。”
宋箬溪叹气,戴上帷帽,隔着一层纱,还怎么看街景?可是不戴,就不能出门,无奈,两害取一轻,唯有接受。
香草主动留下来陪伴蚕娘,宋箬溪带上另外的三香和刘四娘。宋淮则带上了小丙小丁,一行人出了客栈门。
太平盛世,小镇也是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小贩们在卖力地吆喝着,想多做几笔生意。宋箬溪兴趣盎然地一路逛了过去,忽然瞄到路边一个外族妇人摆的摊子,摊上摆着许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她眼中一亮,看上了一样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姐姐。”宋淮连忙跟上。
宋箬溪拿起摊上一个呈长方形有许多孔的木质小玩意,问道:“这个卖多少钱?”
“姐姐,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孔?”宋淮问道。
“这是口琴。”宋箬溪道。
“口琴?口也能抚琴?”宋淮愣愣地问道。
宋箬溪好笑地横了他一眼,道:“口琴不是用来抚的,是用来吹的,就象吹笛子吹箫一样吹的。”
“你认识?你会吹?”摊主惊讶地看着她,操着浓重的异族口音问道。
宋箬溪在现代曾经去少年宫学过几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口琴,虽然这个口琴显得有些简易,但吹奏的原理应该是一样的,笑道:“大概会一点。”
“姑娘可以吹一曲子吗?”摊主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没有人会吹这口琴,不太相信她的话。
宋箬溪用丝帕擦了擦口琴,撩开垂着的面纱,把口琴放在唇,试了试音,找准了调,吹了一首在现代经常吹的《萤火虫》,轻快明朗的旋律,变换的节奏,表现出夜间萤火虫在森林中飞舞的姿态。
好听的曲子,令人愉悦,吸引了来众多围观者,得到了一致的叫好声。那摊主显然没想到她真的会吹,还吹的这般的动听,颇有遇到知音的感觉,爽快地道:“姑娘,这口琴送给你了。”
“你做生意养家糊口,我那能白要你的东西。”宋箬溪笑,把玩着手中的口琴,有些爱不释手。
宋淮取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一两银子,放在摊子上,“这够不够?”
摊主摇头,坚持道:“姑娘,阿奴是不会收你的银子,阿奴要把这口琴送给你。”
宋箬溪把口琴放回摊子,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我只能不要了。”
阿奴着急地搓了搓手,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会吹口琴的人,不愿让她空手而归,只好退让一步,道:“姑娘,那你给五文钱吧。”
“你出得这价格不对,这口琴做工精良,音色极准,五文钱不够,至少要卖二十文钱才行。”宋箬溪笑,拿起口琴。
香绣数了二十文钱给阿奴,把那一两银子拿来还给宋淮。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阿奴高兴不止是因为做了一笔生意,而是因为遇上了宋箬溪这个知音。
一行人离开了那个小摊,宋淮好奇地拿过口琴,问道:“姐姐,你怎么会吹这个口琴?”
“师父有请人教过我。”宋箬溪顺口扯谎。
宋箬溪带着宋淮和下人继续逛街,没有注意到刚才的这一幕落入对面茶楼上两人的眼中。
左侧的老者满脸红光,捋着长须,哈哈笑道:“有趣有趣,卖的要送,买的不要;卖的出价低,买的出价反而高。当真是有趣,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坐在老者对面的中年文士笑道:“那位姑娘,学生不认识,那个小子,学生到是认得。”
“他是谁?”老者颇有兴趣地问道。
“广陵府知府宋绥的次子宋淮。”中年文士道。
“老夫瞧他年纪不大,应该没有成亲才对,那姑娘应该是他的姐妹。”老者分析道。
中年文士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