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饿了!”
“忍一会儿,谁让你半路把钱袋丢了!”
“姑姑,我渴了!”
“忍一会儿,谁让你闹着非走这种山林荒野结果迷路!”
“姑姑,我累了!”
“那就赶紧从本姑娘的背上下来!别让本姑娘背着!”
“姑姑,我内急!”
“别总那么多事!直接给我就地解决!”
商君邪幽怨的眼神将尉迟梵音的背后盯得发毛,“得,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可以给你找个茅厕去。”“这才是我的好姑姑嘛!”于是,商少爷在尉迟梵音的脸蛋上“啵”了一口。
“商君邪你怎么这么脏!”尉迟梵音的吼叫惊起了小道上的一树昏鸦。
商君邪一脸鄙夷地望着尉迟梵音,“姑姑你也忒不矜持了,哪有未出阁的少女在大马路上大吼大叫的。”无视尉迟梵音对于马路一物的好奇,商君邪继续困觉。
太阳微微西斜,懒洋洋的阳光晒得商少爷不住犯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本来处于困觉状态的商君邪瞬间打上了十二分精神。终于碰上强盗了!真是辛苦她费尽口舌说服尉迟梵音放弃官道走小道,结果闹得又是迷路又是丢钱袋的。
尉迟菇凉对自家没见过市面的侄女儿无奈了。
眯眼一瞧,商君邪可谓是瞬间失望,那伟大的强盗为什么会是一面相文邹邹的小白脸?!不是应该是那种长满络腮胡子加猥琐胸毛的威武大汉么?!
尉迟梵音再一次地无奈了,这就是商少爷为之雀跃的抢劫戏码吗?为毛商少爷你本人还一脸嫌弃失望的状态。
那小白脸竹竿似的手上勉强拿着一把大刀,双腿哆哆嗦嗦地,“听到了没有,把金银珠宝统统交出来!”天知道他有多么不容易,潜伏了三个昼夜,终于在这羊肠小道上遇上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弱女子,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如果不凑满一万两白银,秦老爷就绝对不会将小姐许配给他。
想起秦家小姐秦璇儿的轻声细语、曼妙身姿与花容月貌,小白脸抢劫商君邪两人的信念便更加坚定了。
“商少爷,你自己解决。”尉迟梵音直接毫无怜惜地把商君邪从背上丢了下来。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商少爷,小白脸这才发现,这一少一小身着华服,气质高贵。
没准是哪个大户人家忍受不了虐待出逃的小妾带着孩子吧,身上肯定带着金银珠宝!小白脸为自己定心,明晃晃的刀刃依旧对着商少爷。
“哥们,你这又是何苦呢?”商君邪坐在地上痛惜道,“像你这种满腹诗书才气的翩翩公子又何苦来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望着面前小孩一板一眼的絮叨,小白脸愣了又愣,这年头的孩子都这样吗。
“想我姐姐与我这一路上不容易,公子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姐弟两。”左手捂脸,商君邪偷偷从指缝窥伺了几眼,尉迟梵音的脸色是青了又青,平白无故辈分低了一级谁都郁闷。
小白脸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小孩,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继续哆哆嗦嗦地举着那把大刀。
“我们姐弟两真是命苦,本来生在大户人家,可三年前爹爹被冤死,娘亲也追随爹爹含恨上吊,唯独留我姐弟两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可世上谁不是畏权势利,那些人变着法儿地折磨我们姐弟,姐姐为我不惜街头卖艺,好不容易攒了路费,谁知去洛水城投奔亲戚居然被赶了出来,半路上还遇到了强盗,真是老天不长眼啊!”说罢,商少爷还一脸悲痛地望向苍天,努力挤两滴假眼泪出来。
小白脸这次彻底被唬住了,他面色煞白,“你们姐弟两竟如此命苦,我真是没良心,居然打劫一名带着孩子的弱女子,我这十多年来的诗书真是白读了!”说罢,一把就丢下手中的大刀,两眼含泪握住商君邪的双手,颇有惺惺相惜之意,道,“我真是猪狗不如,这位小姐,在下真是糊涂,怎能为一己私欲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在满当当的泪水后,小白脸没有看清尉迟梵音的嘴角抽搐的厉害,只当是她悲痛欲绝导致面部表情僵硬。
商少爷从衣服底下向尉迟梵音比了一个“耶”,便继续声情并茂地对小白脸说,“这位公子,可否告诉我们姐弟两历城的方向是哪?”
小白脸正捂着脸忏悔流泪,向东边一指,“往那边直走大约一千里再向左转就是历城的东城门……”
“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我们姐弟两定永世铭记公子之恩。”说罢,立即跳起来拂去了衣摆上的泥土,她扯着尉迟梵音就往那边跑,也没等那小白脸把话说完,“姑姑,快点,历城离洛水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了。”
“谁叫你没事闲得慌不愿意坐马车!”尉迟梵音黑着脸。
“快点!要是赶不上这洛水的花会可就白出来了!”
小白脸诧异地看着一少一小飞奔着离去,大喊道,“……不过那边的守城军在为管辖历城的晋王选妃,凡是面相俊美的少女都被直接带走了,姑娘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