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楼非白再次敲门,“等下药就冷了可就不能喝了。”
“药来了。”紫翎有些犹豫。
“那药喝不喝都无所谓。”宁天歌拉过毯子,闭起眼睛准备睡觉,“续玉琼脂已经用完,这药不过是普通补气养血的药材,用处不大。”
“公主。”又有一人敲门,却是郁瑾风的声音,“我有国事想与公主商议,不知可否开门。”
又一个来当说客的。
“哟,新帝都出来了。”紫翎忍着笑,用口型对宁天歌说了句“看我的”,遂走到门边对着外面道,“陛下啊,公主说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有纵横惊世之才,凡事自有定夺,公主只是一介女流,自视不及,且不得干政,望陛下莫要难为公主了。”
殿外好一阵寂静。
想是一席话将郁瑾风堵得哑口无言,无以应对了。
紫翎再接再厉,“还有啊,公主说了,希望外面的各位公子都学学人家冉院正,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一心钻研医术,从不凑那些耗时间费精力的热闹,。所以公子们,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都散了吧。”
宁天歌摇头,随她怎么说去。
见门外再无声响,紫翎抿唇一笑,大功告成。
返回殿内正想继续吃果子,殿外却又有人道:“天歌,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可是要撞门了。”
“哟嗬,急了。”紫翎幸灾乐祸地笑。
“告诉他,他若敢撞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宁天歌淡淡道。
紫翎相当乐意传话,“殿下,阿七说了,你若敢撞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她。”
“紫翎姑娘,你且与天歌说,我有东西要送给她,让她且细细听来。”墨离也不强求,语声含笑。
紫翎望向宁天歌,这送东西怎么还用听的?
宁天歌不置可否。
却听得门外忽有琴音响起,曲调清越悠扬,男子朗朗而念,“天歌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是什么?”紫翎诧异。
宁天歌唇角一抬,“这是男子赞美女子的诗。”
她以前闲暇之余曾将所记的诗词写下,偶尔会拿出来翻看,这首洛神赋便是其中之一,也不知这墨离何时去了宁府,竟将这东西拿了去。
拿去也罢了,此时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诵读,他想做什么?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啧啧,安王为了博你欢心,竟然想出这种招数,真真是绝了。”紫翎听着听着就大加感叹,“其心可感,其行可嘉啊。”
宁天歌转了个身,懒得搭话。
倒是难为他记得这么长的一段诗词,在情场上果然是天赋异禀,懂得怎么去打动女人。
琴声叮咚,忽而一变,转为深沉婉约的基调,悦耳的语声已显激扬。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噗……”紫翎一口茶喷出,猛摇宁天歌的胳膊,“阿七,这个不用你解释,我也能听出来,这是男人在对一个女人表示倾慕之情。”
宁天歌拨开她的手,“这首诗本就比较浅显易懂,你激动什么?”
紫翎却不接话,竖着耳朵听下文。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听听,听听!”紫翎兴奋得站起来,不停地在殿内踱步,“你再不出去见他,他就要发狂沦丧了。天爷!我竟不知安王还是这般多情的人物,居然这样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种方式对你倾诉。”
殿外,语声歇,琴音停,。
“啪啪啪……”紧接着却听得掌声雷动,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热闹,也不知有多少人听懂了这些诗句,总之,无数人在那边拍手叫好。
紫翎呆了一呆,她原先倒没意识到会有这么多人围观,此时听这掌声的程度,怕是没有上千人,也有个数百人吧?
“阿七,安王这次,可是轰动皇宫了……不,有可能是轰动整个洛城……阿七……阿七?”
见背朝着她的宁天歌动也不动,紫翎几步绕过软榻,见她轻闭的双眸,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
“阿七?”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我困了,让我睡会儿。”
——
入夜。
紫翎没有象前几天那样与宁天歌一同就寝,说是有事去找楼非白,结果一晚未归。
而有一个人,一直守在殿门外到天光透白,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