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她将前面的所有想法都推倒,将整件事情重新作了完全不同的考虑。
外界一直传言苏屿性子淡泊,不太喜欢参与朝政,大部分朝事都由成王决定,而那日成王坚持苏屿卧病在床,不方便出来会面,这里面似乎都是由成王作了主导,以苏屿那样的性子,在面对成王那样野心勃勃之人时,又会怎样?
表面上看来,是苏屿尊重成王这个皇叔,可又有谁知道,会不会是在成王面前,苏屿连说话表态的份都没有?
桑月与西宛合作之事,是否是成王瞒着苏屿暗中进行,苏屿根本不知情,抑或是,苏屿知情并反对,却因势单力薄而无效?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的寝殿前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守着,为何他不能与墨离见面,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此说来,此刻苏屿定然已被成王软禁,寸步不得离开毓秀殿了。
“嗷呜……”坐在她怀里刚啃完第四只鸡腿的四喜伸着油乎乎的爪子讨好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自从那晚被宁天歌抓回来之后,它便从此与活鸡绝缘,再也没有尝过活鸡的滋味。
宁天歌望着手背上的几个油爪印,嘴角一抽,“还要?到底还要吃几只鸡腿才够?”
四喜拿小眼睛偷觑着她的神色,迟疑地举起一只前爪。
她继续淡瞥着它,“一只?”
四喜连忙摇头,又畏畏缩缩地伸出另一只爪子,举着两只前爪傻乎乎地朝她吐舌头。
“两只?你确定?”
四喜忙不迭地点头,够了够了,六只鸡腿都抵得上一只鸡了。
宁天歌不再说话,自顾自开始吃饭,于是,等不到鸡腿的四喜便忐忑了。
主子这意思,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给不给倒是说句话呀,这样吊着人家的胃口多煎熬。
对面的墨迹看着它嘿嘿地乐,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开心。
四喜冲他呲了呲牙。
这边宁天歌没有动手,那边有人却将盛着鸡腿的盘子推到了四喜的面前,然而低头吃饭,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四喜感动得涕泪交流,不过它没有时间抹眼泪,早已一把扑了过去,两只前爪分别按住盘中的两只鸡腿,象是怕谁抢了似的,左一口右一口地开始撕咬。
“冉院正,我给你补的那件衣服呢?”宁天歌侧眸看向冉忻尘。
“洗了。”冉忻尘头也不抬。
“洗了?这么些天也该干了吧,怎么没见你穿?”
“嗯,太丑。”
“噗……”墨迹一口饭喷出来,连忙用手捂住。
宁天歌放下筷子。
冉忻尘也放下筷子。
“哎,你们怎么不吃了,我又没把饭弄进菜里去。”墨迹掸着面前的饭粒,犹觉得不关他的事。
“没胃口,饱了。”宁天歌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冉忻尘根本就不答话,推开凳子就往屋外走。
“没胃口?我觉得我很有胃口。”墨迹丝毫不在乎两人的态度,将筷子往菜盘子里一顿乱夹,“你们不吃正好,留下我一个人自己吃。我说,跟你们一起吃饭就是累,那么斯文讲究害得我也不敢下筷子,现在总算能放开肚子吃个饱了。”
宁天歌也不理会,在冉忻尘开门之前说道:“今晚我要去趟宫里。”
冉忻尘的手顿在半空,转过身时眉头已经拧起。
“去宫里?”墨迹正抓着个猪蹄咬了一口,闻言含糊着声音道,“进宫做什么?”
“我要去见见苏屿。”她从柜子里取出夜行衣准备换装。
“不能去,太危险!”冉忻尘大步走了过来,按住她手中的衣服。
“这有什么危险的,我又不是没去过。”她看着他道,“这几日月都的情形已被我们摸得差不多,就差见苏屿了,殿下那边还不知是何情形,我不能再浪费时间。”
冉忻尘凝定了她半晌,手渐渐松开,声音低沉而坚决,“那就带墨统领一起去。”
“不用。”她挑唇一笑,“他又粗又笨,带着他反倒碍手碍脚,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方便。”
“谁又粗又笨了?”墨迹眼一瞪,将手中猪蹄一扔站了起来,“老子就要跟你一起去,否则主子知道挨骂的又是我。”
“现在到底谁是主子?”宁天歌的脸沉了下来,“你家主子说过,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是你主子,现在我这个主子命令你,今晚你就跟冉院正好好地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不行,万一你……”墨迹脖子一拧。
“没有万一。”她极其严肃地看着他,“我的身手到底如何,你该明白,你觉得一旦行起轻功来,可追得上我?”
墨迹一时语塞。
宁天歌的轻功他领教过,当然知道能不能追上。
“就这么说定了。”宁天歌的话不容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