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的一件奢华却低调的宅子里,李宸雪坐在打磨光滑的暖玉石上,脚下是莲池,池中五颜六色的锦鲤在圆盘荷叶下游来游去,看着甚是讨人喜欢。
李宸雪一袭雪白锦袍,袍角从暖石上泻下,垂在清澈的水面上,在水中映出一片洁白的倒影,清风拂过,袍角在水面上荡漾,引得水中鱼儿争相追逐,好看的小说:。他捻起些喂鱼的饵料,慢慢洒进池子,鱼儿转移目标,对着水面上的饵料蜂拥而至。
这时负责腥风楼杀手的黑衣男子疾步而来,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
李宸雪斜睨了他一眼,淡声问道,“何事?”
风杀战战兢兢回道:“在霞灵县的人全被杀了。”
‘咚’的一声沉闷水响。李宸雪阴郁着脸,扬手将装饵料的罐子扔进了池子。他什么也没说,从暖石上站起身,转身离去。
当薛如雪从池子经过,看到满池翻白肚的死鱼,有些惊讶,“这些锦鲤是三爷的心头好,哪个奴才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它们给胀死了?”
风杀站在她身后,没有在李宸雪面前的胆怯与卑微,脸上只剩冷漠与无情,“薛姑娘,三爷已经同意您那日的提议了,叫你着手准备,且是越快越好。”
杏仁美目中闪过满含怨恨的杀机,脆生回道,“三爷当初就该同意,不然也不会有今日霞灵县失守之事。”
正离开的风杀蓦然回头,脸上那道越过鼻梁贯穿整张的面庞的伤疤在阳光下看着格外狰狞,“薛姑娘,如果不想早死就最好闭上你的臭嘴。”锐利的杀气直逼薛如雪的面门。
薛如雪心中一寒,忍不住的后退一步。自从上次领教过那个疯子大夫的手段之后,她对这些亡命之徒有了惧意,同时也更添了心中的杀意,这些杂碎,总有一天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薛如雪出了宅子,直奔京城去找钱桓,因为只有钱桓能联系上那个软弱无能却心比天高的玉文沉!
……
血洗完藏在霞灵县的杀手们,以墨就让朱雀和白虎带人离开了。白虎掌管她手里的十万铁骑,如果他离开得太久,怕军中生乱。而朱雀则是协助玄武彻查此次绑架之事,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跟她有如此大的仇恨!
所有人都走了,生风岭中就只留下她与破晓两人。
以墨提议让破晓再去找生灵草,因为她体会到生灵草的好处了。用生灵草做药引熬成的安胎药比平时喝的安胎药好了十倍不止。
“破晓,要不我们带些种子回去种吧?”她异想天开的道。
破晓背着药篓在前面走,听到她这句话,毫不犹豫的回头白她一眼,“生灵草无花无果,不结种子。”
以墨瘪瘪嘴,撑着有些酸痛的腰,挺着大肚子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那我们把那地方所有的生灵草都搬回去吧?”这样就不用隔两三天的就往深山老林中跑一次了。她可是怀崽的孕妇,来来回回多累人啊。
这回破晓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了,“生灵草只在那地方才能存活。”也懒得跟她解释为什么,他如今忒嫌弃她了,恨不得她能立刻马上的从他眼前消失,“你要是累得厉害就回去吧。”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的生灵草有没有被人偷走。”她一个人待在寺庙里多无聊啊。
“……”你无聊总比我烦恼强吧!破晓比谁都希望她能快点下崽。以前的呈以墨多好啊,冷酷、果断、傲气、凛然,关键是从不多说废话。现在你看看都变成什么样了?鸡婆、啰嗦、缠人,小气,还多愁善感的犹豫不决。最近又多了个癖好,死拉着人喋喋不休的说过不停,闹得他脑袋里就像有几千只蜜蜂‘嗡嗡’不休似的。丫太烦人了!
原本破晓一个人来回两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给她拖成了三个半时辰,回到寺庙小屋,以墨已经累惨了,瘫在床上挺着个大肚子一动不动,其他书友正在看:。
“破晓,饭好了没?我饿了!”
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的破晓只当没听见,一会儿弯腰往灶里塞一捆干柴,一会儿转身看看火炉子上正熬的安胎药,然后还得顾着锅里正炒着的菜。再转身往另一个小炉子上一瞅,气得他恨不得放两瓶老鼠药毒死她!她死活吵着要喝的鸡汤给炖糊了!
“破晓,我的鸡汤好了没?好了就快给我端来呀——”她还在屋里扯着嗓子喊。
“……”破晓气得都快冒烟了!
以墨懒懒的仰躺在床上,随手拿了本徐家嫂子送给她的民间产子秘术,上面说‘胎儿五六个月大的时候,孕妇就要多运动,每日多出去散散步,不能因为身子沉就窝在家里哪也不走动,不然腿脚都会浮肿’。她放下书,卷起裤腿看了看,今日走了那么远的路,应该不会浮肿了吧?
破晓端坐药碗,撩开帘子进来,黑着脸将药放在床头柜上,“喝药!”
以墨嘿嘿笑两声,放下卷起的裤子,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就连最苦的药渣子都喝了个干净,“破晓,再来一碗吧?”每日例行一问。她这是在为另一个儿子争取福利。
破晓已经无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