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李易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进来?”
李易看了她一眼,“我知您是要和我说刚刚的事情。”
陆黎诗点点头,“那你清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了?”
李易再次皱眉,“我觉得我没错。”
陆黎诗闻言愣了个神,继而挑眉道:“这么说来,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李易也点头,“是,第一,咱们第一眼就瞧中了他家的染料,而那掌柜的也不止一次说过要请他回来,那就说明他家的染料确实不错;第二,山上现在急需这批染料,虽然他带来的这些还不够,但起码可以先用着,等这批用完了,那掌柜的那边也差不多做出来了;第三,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不许贪便宜,不许偷工减料,必须重视质量,按照那掌柜的说的,想来他家的不管是颜色还是质量都绝对算得上是上成,贵点也可以接受。所以综合这三点来看,我觉得我没错。”
听到这话,陆黎诗沉了好长一口气才冲着外头喊了句:“司徒,那你呢,你觉得我们该不该要下他的货?”
司徒想也没想就答道:“回小姐,小的以为,不该。”
其实当他听到她说三折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并不想和白家的人做生意,不同于李易,他毕竟是受主子的意一直暗中跟着她的,加上陆家的那事,他对她家里的人口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也知道中南白家是她娘亲的娘家人,那么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想和白家的人有牵连也是可以情理之中。
这是他反对的首要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那个白家的公子作事不地道,所以也不会想要和他做生意。
得了话,陆黎诗再次看向李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司徒的想法一致,至于具体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回家后再告诉我。”
不知是天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易暗自调息了会才冷着脸说道:“反正您现在也没接那人的货,既如此,还有什么可想的?浪费时间。”
这女人每次都这样,遇到事就让他自己去琢磨,这把戏都玩了快两个月了,还乐此不疲的,他要什么都知道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若真是他错了,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至于这么费劲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又是什么?
“我让你想是……”陆黎诗被这话堵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难受极了,可等顺过气后,刚想耐着性子再说两句,就见他居然视若无睹的径直移到了司徒旁边,气得她不停的拿手捶着胸口。
这混小子,现在摆脸色给是谁看呢?哼,凡是让他自己去想还不是为了让他能有更深刻的印象,若什么都直接说,他能牢牢的记住吗?再说了,这说教说多了,他听着烦,她说得更烦!怎么一点都不能体会她的用心呢?
虽然气,但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于是陆黎诗又喊道:“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再说一遍,回家后告诉我你究竟错哪了。”
听到这话,李易再也忍不住了,可刚想爆发就被司徒给撞了一下,李易转头看司徒,司徒冲着他摇了摇头,李易张了张嘴,见司徒将视线又移到了马路上,沉了口气,却也不再开口。
也就是这样,马车一路沉默着驶向黎园山,到了黎园山,陆黎诗始终坐在车里没下去,司徒见此也没说什么,推了李易一把,于是二人就上山去喊阿忠和陆家人回家。
路上李易忍不住开口问道:“司徒大哥,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司徒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会才说道:“小姐让你自己去想,我便不能说,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你从白家公子的人品来想。”
李易彻底没了脾气,自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虽然司徒大哥和阿忠大哥都对他很严厉,但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像那女人,就只会说说而已,所以他怎么也不会对他们发火。
人品?白家那人的人品有什么问题?开始急着想兜售,也看出了诚意,然后谈价格什么的也能接受,最后生意谈崩了,气急败坏也可以理解,那么最多算一个初出茅庐的不会做生意人的生意人罢了。要说人品,他觉得没人比那女人的人品更差了!还三折,也亏她说的出口!
想着想着,李易的面部表情又变得难看了起来,司徒见此唯有在心底默默叹气,这事还真得他自己想清楚,不然往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他还是会钻牛角尖。
找到了人,众人一齐下山,因为山上的新工人已经训得差不多了,该教的也都教完了,阿忠和司徒自然是跟着陆黎诗回家的,驾车的位置也只能坐两个人,之前李易也都是坐进马车里的,然今天死活不愿意坐进去,阿忠的话,又因着信儿的关系,也是霸着驾座不让,司徒没法子,只能挤进了马车。
所以说,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往常大家都习惯了怎么坐车,这会突然换了个人进来,再看到陆黎诗黑着脸不说话,立刻就明白有事情发生,而大家也都知道在陆黎诗生气的时候最好不要开口,于是马车又一路沉默到到家。
马车停到家门口后,陆黎诗不等阿忠将车停稳就先一步跳下了马车,而后开门进去,完全不搭理那群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