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诗之所以会用这样一种很朦胧的方式将袁泽玉想探听的信息说出来,是因为她明白只要逻辑清晰有迹可循便能平复他的多疑,而稍微再设一点悬念又能揪紧他那极重的猎奇心,说白了,她就是要将他这两个致命的性格缺陷利用到极致!
“对了,你昨晚是不是又去过我的房间?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见他似在思考她说的那些话,陆黎诗就在心里默数了五秒,五秒后便不再给他时间去想。
袁泽玉闻言挑了挑眉,继而邪邪的笑了笑,“经过昨晚的‘赤诚’相见,我以为你已经很明白我想要什么了,如何,可愿再入我袁家门一次?”
没错,他昨夜是有去第二次,目的就是想看看那东西是否在她身上,结果什么都没找到,而在准备离开时又看到那些瓶子,虽不尽信她说的话,但还是顺了一瓶走,这些他自然不会坦白。
陆黎诗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仍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入袁家门做甚?给我那前夫扫墓?可这清明都过了呀!而且为了表示哀思烧烧黄纸即可,不一定非去袁家不可!”
袁泽玉听到这话后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你还真是什么都无所畏惧啊!要换做别的女子被男人看了身子,不是立马嫁人就是寻短见,再瞧瞧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他那话自然是戏虐的成分居多,但也是在说出口之后竟多出了几分真心,因为他觉得这女人够狠,够毒,够大胆,且睚眦必报,而他承认自己并非正人君子,所以配在一起兴许很登对,虽然他不可能娶她当正妻,但当个妾也不是不可,可这女人对他的求婚不仅不当回事,居然连脸红一下都没有!
然陆黎诗在听到最后那三个字竟大笑了出来,“我还真不知何为羞耻心,能卖了换银子么?呵,若不是拜你们袁家所赐,我至于还没及笄都当了那劳什子克命寡妇吗?我至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吗?我还想反过来问问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写呢!”
她明白他其实想说的是她究竟知不知礼义廉耻,知不知那女子的节操是比生命更为重要的存在,但很抱歉,她是活生生的现代人,而她最恨的就是那狗P贞洁!自古有多少女子是冤死在这两个字上的?哼,若不是触了她的逆鳞,她也懒得和他翻旧账!
许是真的气着了,也不等回应便接着说道:“还有,我虽不知你究竟想要什么,但我可以的明确的告诉你,我阿爹只给了我一把仓库的钥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那把钥匙也在我离京时托驿站的人送去给了我二娘,这也是她让我们走的条件,若不信你大可以立刻回京调查,所以你无需再纠缠于我!”
陆黎诗说完话就准备带着陆逸卓回房,可没走多远就遇到来请他们去用膳的骆冰儿,而陆黎诗瞬间就恢复了偏偏公子的儒雅风骚,还回头热情的唤袁泽玉一同去用膳,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对着他时的张扬跋扈?
袁泽玉望着这样的陆黎诗心中感慨万千,然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笑着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发现他们俩真的是一类人,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道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这日子怕是不会那么无趣吧?勾勾嘴角,就破了那道德伦理娶她当正妻又何妨?更何况……她本就是他的妻!
五日后,袁泽玉接到了从京里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虽不舍陆黎诗,但权衡利弊后还是立刻动身回京去了。而陆逸卓的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了,陆黎诗见地雷已埋就没理由再赖在骆府,便携陆逸卓回医馆去找吴长卿和信儿了。
然在离医馆还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就被一条长长的,且以女性居多的队伍给给吸引住了目光。
“这位姑娘,请问你们排这么长的队是要作甚?可是有新开的胭脂铺或者衣坊在低价销售?”出于好奇陆黎诗便上前随便找了个人问了问,谁知居然还给她碰到个熟面孔。
“哟,这不是陆公子吗?您别说笑了,还不是因您那朋友俺们才会排这么长的队嘛!”这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吴长卿那次看到李易被打时曾向她打听原委的那个不温柔的。
陆黎诗闻言挑了挑眉,“他?他又做什么了?实不相瞒,在下离开了几天,今日才回,还望姑娘告知一二!”
“诶,您真不知啊?说到那位公子和您一样都是了不起的人哪!就您不在的这几日,他在吴大夫的医馆设诊,据说小吴大夫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且药到病除,所以短短几日便成了人尽皆知的神医了,这不,俺们都是慕名来瞧病的呀!”那姑娘是个热心肠,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听到这番话陆黎诗不由得摇头失笑,在和那姑娘道了谢后就继续往医馆走。
这孩子可真够可以的,让他稍微帮一下吴大夫竟帮出了这么大的阵势,幸好她走之前有嘱咐过他千万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可有得收拾了。
终于走到医馆,果然就看到那孩子正不停歇的给人看诊,好像人又瘦了一些,不由得又摇了摇头。
想他自幼跟着平一寒学医,又少年成名,请他看病的都是达官贵人,都像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