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诗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眼下还像从前一样有你阿爹护着你吗?别妄想了!也别指望你阿娘的娘家人会替你出头,单单以你现在一个被休寡妇的身份,你以为还有谁会拿正眼瞧你?心智明朗些,让二娘高兴了,改天再把你嫁到乡下的里长家当填房,也不至于饿死!若是一定要和我作对,吃亏的绝不会是我,懂吗?”
柳氏恨极了陆黎诗那副装傻充愣的样子,抓起手边的一个茶碗就向屏风砸去,显然已不怕撕破脸了。
这小蹄子从来就是这德行,仗着自己是陆家的独女,自她嫁过来起就和她作对,从未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她一见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想把她的脸给撕烂,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见不得她那张与那个死了的贱人越来越像的脸!
这时,听到动静的信儿也顾不上其他,火速冲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柳氏面前,“夫人息怒!夫人大人有大量,还请看在小姐身子还未痊愈,脑子不清醒,冒犯了夫人实属无心之举,夫人就饶了小姐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她脑子不清醒?我看她不知道比谁都清醒!没关系,反正我闲得很,耗得起,就是不知道你们家小姐这身子耗不耗得起了!还有,我跟你家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来人!把这没教养的贱婢给我拖出去接着打!”柳氏说着抬起一脚就往信儿的肩头踹去,明摆着就是要让陆黎诗孤立无援。
信儿闷哼出声,倒下又爬起来继续给柳氏磕头,“求求您了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知道错了!我家小姐身子骨弱,实在是折腾不起啊!奴婢愿意替小姐受罚!”
陆黎诗看到信儿那肿的跟包子似的脸,还不停的磕头,即便原主的记忆告诉她信儿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就她本身来说对信儿是不存在多少感情的,可毕竟人家是为了她才遭这罪,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咬了咬牙,说她装是吗?那她就给她装到底!
“二……二娘!诗诗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二娘,若二娘觉得是诗诗错了,那便是诗诗的错,唔……信儿,我胸口好痛,我……”陆黎诗撑着身子吃力的坐了起来,似这个动作扯动了伤口,不得不用手捂着,可能真的太痛了,话还没说完竟昏了过去。
“小姐!”信儿一见自家主子昏了,惊得她群里挣脱开下人的钳制就跑向陆黎诗。
“陆黎诗你!”柳氏知道她是装的,气得她也朝着床边奔去。
她真的很想去扯那死丫头的头发,好让她知道漠视她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人还没近到床边,就被门外传来的说话声给止住了步子。
“夫人,此刻是给小姐就诊的时辰,平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看……”
听到这话,柳氏将拳头攥得紧紧的,深吸一口后才又放开,继而柔声说道:“陆管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平大夫到了,为何不早早请进来?这要是耽误了诗诗的病可如何使得?”
“是小人的不是,平大夫请!”陆宿理所当然的道了一句不是,口吻也听不出态度来,继而打开门请平一寒先一步进了房间。
“平大夫今日倒是来得早,还请稍等片刻,容妾身先去给诗诗穿好衣物,那孩子毕竟是女儿家,莫叫平大夫笑话了才好。”柳氏端庄的移步到外屋,见到平一寒后礼貌性的屈了屈膝,与方才那气急败坏的泼妇模样相差甚远。
“夫人请。”平一寒低头拱手,接着在陆宿的指引下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半句废话也不多说。
柳氏又点了点头,就缓步走进了内屋。
“我可怜的儿啊,千不该万不该,也该是那男人命薄,你为何要这般糟蹋自己?你这孩子,若你阿爹知你这般不懂事,还不知要徒增几多烦恼!哎,好在都过去了,以后万万不可再这般胡来,一切都有陆家替你做主,知道吗?”柳氏一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边亲手替陆黎诗整理领口,也顺势整了整被角。
待到该做的都做完了,才小声的对着信儿道:“这里有陆管家看着,你先跟我出去,别耽误平大夫给诗诗看诊。”
“……是……”信儿有些慌乱的看了看陆黎诗,又看了看柳氏,无法,只能低头认命的跟着出去。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直装昏的陆黎诗给拦住了,“信儿,平大夫为何还没来?你快去请平……咦,二娘几时来的?瞧我,睡得太深,信儿你真是的,二娘来了应该即刻叫醒我才是,让二娘久等多不好?”
陆黎诗这席话真真是在打柳氏的嘴,看似天真无知,实际上却是在暗示柳氏刚刚一直都在自说自话罢了。
柳氏自然不是个傻的,但是碍于外人在场,这口恶气不仅要生吞,还要强装大度的说道:“不碍事,平大夫已经在外间等着了,二娘还有要事要处理,让信儿好好照顾你,二娘就先走了。”
“是,二娘慢走,等诗诗康复了再去给您请安。”陆黎诗这次很配合,作事就要起身送人。
柳氏咬牙切齿道:“不用起来,身体要紧,二娘去帮你把平大夫请进来就走了。”
陆黎诗浅浅的笑了笑,“谢二娘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