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橒正被那“美人”看的心慌,乔好恰时回到了洞中。
云橒这边等的心焦,乔好那边更是急的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太阳落山,便急不可待的向地底洞窟赶回。可他又不敢跑的太快,因为他手边盛血的家什只是一个无遮无挡的破碗,若是跑的太急,怕等他回到地底洞窟里面的时候那小半碗的鲜血早就被颠荡一空了。
经过一日的暴晒,原本几乎要将整个海碗装满的鲜血只剩下堪堪盖住碗底的一些,若是再洒了,那乔好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整个白天那“美人”诡异的眼神始终在乔好的眼前晃荡着,搅的他心神不宁。虽说他对自己的擒拿手段颇有信心,自信那个“美人”绝无挣脱的可能,不过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疯狂,活在其上的生物也是各种稀奇古怪,况且这个“美人”尤其古怪!天知道她还有什么没看出来的蹊跷之处?!万一、万一,这一万里面到底还有个一!可别应了那句老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美人”真能从自己那分筋错骨的手段里挣扎出来,云橒岂不是大大的危险!
所谓关心则乱。乔好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只是“猜测”,“万一”这种事出现的机率本来就是“万一”,是不大可能碰上的。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几乎是一日三惊了。
这也难怪,乔好在潜意识里已经将云橒当做了思南和阿卫的化身,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再失去她一次,所以也无怪乎他要这么的在乎云橒的安危了。
人说重病患者有一半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用这种心态来形容乔好此时的状态似乎不是很贴切,却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不过不管怎么说乔好还是及时的回到了地窟里面,而云橒也是好端端的呆在那里连一根毫毛都没少。
这一路上又要快,又要稳当,还得压住自己心头上的那把火,这还真是个考究手艺的活计,幸好乔好到底是完成了。
两人重新见了面,乔好自是大感欣慰,而云橒见到乔好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从心里打外的欢喜。
“你回来了!”云橒忍不住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几乎就要扑上来,话语里的急切和依赖那真是藏都藏不住。
乔好似是没想到云橒对自己竟是这般的热切,不由呆了一呆,顺口说道:“我回来了。”
一人说完一句话,两个人全都愣了一下神,之后都没在说话,可两双眼睛却是望在了一起,眼神里都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云橒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乔好的归来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她简直有些惊慌了。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的依赖这个所谓的“师父”了?
说实在的,云橒虽然拜了乔好为师,可她在拜师的时候还真没太拿乔好当回事儿!所谓“尊师重道”云橒是压根儿不懂,她认乔好当师父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她被乔好耍的那套快剑吸引,想到这桩本事学到手。至于说拜师之后自己对师父应尽的义务她那是想都没想过的。
也是,要指望一个独自生活了十几年,几乎和野人一样的人能接受所谓师父的以及“门规”的羁绊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人物。云橒能懂得师父和徒弟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已经是非常非常的不容易了!在眼下的这个世界上,在如云橒这般年纪的荒人里面,云橒的“学识”简直可以算作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两人“无语相看”了片刻,到底是云橒脸嫩,比不过乔好这个老脸老皮的,率先移开了目光,将自己的眼光转到了乔好手中的那个盛着鲜血的破碗上面。
乔好眼珠转了一转,又哈哈笑了几声,向云橒问道:“这家伙还老实吧?”
“嗯...”云橒应了一声,又道:“不过她的眼神好怪,看的人心里发毛!”
“哦,是么...”乔好端着那碗鲜血绕到了“美人”的前面,向“美人”叱喝道:“狗东西,竟然敢吓唬小云云,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这“美人”不仅被乔好用分筋错骨手拆散了四肢关节,又被乔好在地上挖了个坑埋了起来,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地面之上,此刻见到乔好回来,便微微扬头,转动一双黑白分明、两若秋水的眼眸向乔好望了过去。
乔好自不怕她,迎目和她对视。
一人一尸的目光只是一碰,却像是四柄利剑交锋在了一处。
只是一瞬,乔好却从那“美人”的目光中接收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气息。一则赤纯,一则沧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又是怎样的一种眼神!乔好在这“美人”的眼睛里既感觉到了如初生赤子一般的纯真无邪,又感觉到了如耄耋老翁一般的厚重沧桑!
这是什么道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却恰恰出现在了一个人,不对,是一具尸体的身上!可这两种几乎是冰火不同炉的气势却又偏偏融合在了一起,而且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她或者它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乔好盯着“美人”沉默了一刻,有那么一会儿他几乎要放弃将眼前的这个“美人”炼成自己专属活尸的计划了。这个“美人”实在怪异,乔好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