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儿,你真的不给我这个机会吗?一旦你走出了这扇门,那么从此山高水远,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干连。我请你,请求你,好好想清楚好不好?我的身份,你的背景,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我所要的,不过是你一声愿嫁罢了。”扣住了付宝宝的皓腕,段允琛不去理会那后头的催促声,只好生哄道:“妞儿,爷爷也准了我娶你了,以后段家会成为你的保护伞,与其孤立无援,不如来我怀里,我护你,爱你,这样不好?”
“或许我不明白怎样才是最好的爱你的方式,可我爱你,这样不够吗?哪怕你从来不把我看在眼里。”
“妞儿,今天你若是不与我结婚的话,那么我会立刻喊另一个女子来,我会真正完完全全把你剔除出我的生命之外,哪怕自己再痛,也不再允许自己回头了。我请你,再思考一下好吗?”
“妞儿,想想那年我们在海边相聚时的情形。那天夜里我带你到海边坐了许久,那时候的海风很凉,我能清楚地嗅到你发尖的香味。后来你睡不着,你想到了给我打电话。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想让时间一直定格在那个时候。妞儿,不要再躲了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别人,你只喜欢我好不好?从前你若即若离,现在,你真的狠心到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我和心透离婚的时候,她说她很恨我,恨我娶了她却不待她好。我知道,知道自己对不住她,可是除了你,我真的无法无所顾忌地对一个女子好了。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哪怕你对我的真心弃之如敝屣,哪怕我的爱总归要石沉大海,我还是不能放开你,我总要努力多几次的,一次又一次。”
“妞儿,我不是你,所以我无法理解你的叛逃。你也不是我,但我请你,你偶尔也站在我的立场上稍稍为我想一下好吗?你曾经那样爱过哲表哥,那么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我这样爱而不得有多痛苦的对不对?”
“妞儿,你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意以及唯一一个想要携手一生的女子,你想想好不好?人的一生也不是那么长的,我想要你往后的几十年。错过了你,可能再也不会有个人能让我这样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了。妞儿,我……”
喋喋不休了不知多久,有一瞬间段允琛甚至怀疑自己是还没睡醒的。若是她能被自己打动,早在之前她便该动容了的。这一次,结果大抵也……不例外的吧?
可他真的,很舍不得,很舍不得呢!
亲手斩断自己一手种下的情缘,亲手断掉自己这几年来的相思成灾,亲手把这个他这样深爱着的人儿从他的生活里远远推开,他自认自己,做不到,还是……做不到!不是他不够勇敢,只是他……真的接受不了让这个女子退出他的生命罢了。
“妞儿,许久以前我就一直期盼着,期盼着有一天你能站在我的身边,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眼前是灾难还是荣华。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只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只想在我有能力保护你爱惜你的时候让你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若是有一天我没有能耐让你过得开心,过得平安,过得无忧无虑了,我答应你,我一定放你飞,放你走,好不好?”
饱满的指肚触上了付宝宝左手上那枚钻戒,段允琛恍然间又是痴笑了一番,“妞儿,这个戒指其实不多好看,以后,我会找到一个最适合你的戒指套住你,让你舍不得丢下我,你说好不好?”
后面排队的人都不再言语,连带着负责登记的小青年也看着眼前这一对男女,心内好生诧讶。哪个来结婚的不是决定了才来的,这一对——
这大抵是自己上班以来碰到的最奇怪的一对登记结婚的男女了,小青年在心内暗道。
只是这个世界上爱情有千千万万种形态,那种爱情不是爱情呢?耐着性子,小青年又是抱歉地朝着段允琛身后那些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付宝宝觉得自己在浑噩沉迷间被一道强光给笼罩住了。男人或者嘶哑的,或者缅怀的,或者难过的,亦或是悲悯的声线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脑神经,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好使,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形时,她第一反应总是逃。
可这个男人说了,若是她再跑,他便真的不要自己了。
不要她了——
就是让另一个女子成为他生命中最重。他会对自己心仪的女人很好很好,会将曾经错放在她身上的情感全都收了回去,再是毫无保留地将之送给另一个女人。会有另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妻子,陪在他的身边,生不离,死不弃。是这样吗?然后她便再也不是他的谁了,也没有资格挥霍他的情感了,因为他给她的爱,都不在了,是这样么?
付宝宝心里头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好似长久以来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成为了另一个人的,而她,连争辩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是她自己这么……毫无余地地将这男人推出了她的生命,是她的多加为难让他明白,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
可是,很好?哪里会好呢?许久以来,她刻意遗忘了这个人,其实也不过是害怕他会成为自己心底无法结痂的伤口,所以才骗自己说没有哪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