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徊看着那妄大的背影,想骂人。不是骂背影的主人,而是骂劫持了采蘩的人。奶奶的,天衣教这群睁眼瞎,惹火了前头这位能有什么好的?蛟盟的力量一直没有好好发挥出来,因为老大不尽责不上进,说解散就解散,将这股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力量封存了。真要一较高下,就等着数死多少人吧。
“对了,你去把尉迟叫上。他抱怨过烟雨阁抢他生意,光说却不去实地看看,怎么知道生意如何被抢的?”人多热闹。
“老大,那要不要叫上胖豆?”干脆再多几个,有什么万一也能拆楼。
“他没空。”独孤棠淡然,往他的院墙回望一眼。
苏徊立刻明白,“打算怎么处理她?”
“那就得看她自己了。”独孤棠大步流星。
苏徊点点头,脚下一拐,却往另一个方向去。不过,殊途同归就是。
这时,令姬莲羡慕,让众人犹豫是否该投靠的——胡黎,正瞪着眼珠惊恐转。她身上穿着红艳的薄丝长裙,双袖火纱笼,里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若隐若现,十分诱人。虽然那已是两天前,独孤棠让她进他屋子时,她兴高采烈换上的。且事实证明,再好看的衣服,若是周身大穴被插满银针,就算倒在床那么暧昧的地方,却绝对引不起欢愉,单方面也不可能。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没人点她的哑穴,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大声叫救命的下场会如何,自觉就压低了声音。
“老大没发话,而且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等他回来吧。”矮肥的胖豆蹲坐在圆椅上打哈欠。这女人嘴巴够硬,老大。邈手和他三个人轮流审了两日夜,她才承认是天衣教中人,但现国公夫人董瑛不是,只是雇主而已。
“至少拔了这些银针。”胡黎现在对独孤棠一点爱慕都没有了。不敢有。只想离开这个困了好几年的鬼地方。“扎这么久会不会血气阻滞。手脚残了吧?”
“残了也是你自己活该,没事加入什么毒教。”一夜没睡,胖豆把脑袋搁在桌上,闭眼吹气。“好了,现在闭嘴,小爷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确定独孤棠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胡黎胆子大了一点,声音有些娇嗲,“你这么睡该多累。”
胖豆陡然睁开小眼睛。盯了胡黎片刻。嘿嘿笑得不怀好意,“要说,我该怎么睡才不累?”
“这还用问?当然是床上最舒服。”胡黎噘噘小嘴,又似乎要澄清,“你别有歪心思,我虽然不能动弹,可毕竟还是你老大的妾室。除非——”自己一向挑剔男人的外形。想不到居然要勾引一个又矮又胖的丑子。
“除非什么?”胖豆跳下椅子往床走去,奸笑感十足。
“除非公子看在兄弟情面上,而且又木已成舟,把我送给你。”**裸的暗示,胡黎忍住内心的厌恶。
“哦,你比我想得周到。”眨眼间,胖豆已在胡黎面前,眼珠子大胆打量她的身子,最终落在她傲人的酥胸,“可惜老大不解风情,暴殄天物。”双手张在胡黎身体上方,慢慢压下,似乎色心已起。
胡黎看着他,心却一点没有急跳。身体是女人的本钱,她的本钱又一向比普通女子多得多,又长在那种对男女之事毫不避嫌的环境中,早就食髓知味,床上功夫能令男人欲仙欲死。只不过又一个恶心的男人罢了,她暗自冷笑。
慢慢闭上眼,她吐气如幽兰,魔语一般,“拔了针,我尽你为所欲为。”
感觉他真在为自己拔针,她又想笑又苦涩。等着耻辱的侵袭,身上便是一沉,却明显不是一个男人的重量。立刻睁开眼,瞧见多了一床被子,而那个矮肥短腿的家伙窜上了房梁。
“两天两夜不睡觉,人哪容易犯糊涂。睡吧,睡醒了,就知道自己多傻。有些事别自作聪明,不是什么人都像你想的那样。我可是为我将来的老婆守身如玉的,其他姑娘不要肖想。”央说,老大爱睡房梁。他一直都想试试。今日正好。
胡黎不可置信望着梁上并不潇洒的身影,这么多年没哭过,却竟然想流泪了,“为什么好男人总不要我?”
“等你变成好女人,好男人就会来找你了。”意识迷迷糊糊,胖豆腾空翻个身。
半晌没有一点声音,然后胡黎的声音幽幽响起,“你去找独孤棠来见我,我还有事跟他说。”也许,当了这么久的坏女人,是时候变好,却不知别人给不给她机会。而且,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丑胖子打动了她。
胖豆身影不动。
胡黎有些恼,更多却是失望,“我不跑的,相信我。”
“我不是怕你跑,而是怕我一旦离开,你就没命了。”胖豆的声音也迷迷糊糊,“老大那边一旦动,你第一个会被怀疑。你们天衣教对自己人也狠,都是不留活口的。所以我跟老大说了,我不动。你有事要说,就等他回来。”
那一边是暴风雨后的宁静,这一边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至少姬钥这么认为,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姐姐,眸深无底,心里很可能在喷火了。所以,当小混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