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池水中的凤澜兮,翻跃而起,耳边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划来击向她,怔忡的挺立在水中央,宛如一朵天山雪莲,高雅淡然,石壁上的火焰摇曳,一圈圈淡色金辉萦绕周身。与池中漂浮血红色的纱裙相对应,浑然天成。
凤澜兮不躲不避,睁开蕴含朦胧水汽的双眼,直直的凝视着让她又气又恨的男人,却也忍不住被他身上团团疑云吸引,躲不开,逃不掉。
布满血痕的拳头,停在她太阳穴一厘米处骤然停下,龙苍绝倏然头痛欲裂,脑袋里弥漫着一片血色,面部狰狞的握拳砸下去,始终挥动不了。馄饨的双眼好似能看清那双复杂、隐忍、心疼的眼眸,心口像被勒着跟细细的丝线,把心给割裂,两半揉合在一团,绞痛!
“噗——”一口黑血喷出,泼洒在凤澜兮洁白的底衣上,星星点点,暗红色的鲜血晕染开,仿佛寒冬腊梅。
“嘭!”龙苍绝脸色惨白,一双猩红的眼紧闭,人笔直的向后倒去,池面激起几丈高水花,水柱直直垂落水里,层层涟漪漾开,晃动着凤澜兮白色底衣,层层叠叠,宛如绽开的优昙。
“龙苍绝!”看着逐渐沉入水底的身影,迅速的潜入水底,托住那下沉的身子,右手横在他脖子处箍紧,把他拖上水面。平放在黑色大理石上,用手在他鼻息处,温热浅薄的气息喷洒在食指上,凤澜兮才松了口气。
许是里头之前动静太大,暗室的门没有关闭,惊动了守候在外面的魏延,步履匆忙的进来,看着脸上苍白如纸的龙苍绝,脸色大变。
“谁允许你进来的?”魏延慌了神,看向蹲在旁边的凤澜兮,怒言相向。
凤澜兮生平第一次被人当面吼,神色木讷。瞬间回神,见他从怀里掏出药丸塞进龙苍绝嘴里,运气给他护体。连忙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凤小姐,日后无事你还是呆在南苑,尽量不要靠近北苑,若不是你突然出现,主子也不会病情加剧,若是主子醒不来,哼!”魏延脸色不耐,冷若寒霜,说到最后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
凤澜兮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若不是她身上的红衣刺激到龙苍绝,也不会让他彻底发狂。
“魏延,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若为龙苍绝好,就不该闹情绪。什么事情等他缓和过来再说!”凤澜兮脸色冷清,对魏延怒吼她的事,她接受。但不代表放任他胡闹,显然他的功力不够支撑龙苍绝恢复。
魏延唇角蠕动,一言不发的侧身让位,在主子的性命跟前,所有的事情都无关紧要。
凤澜兮双手结印,乳白色气体包裹住龙苍绝,过了许久,他的脸上才恢复一丝红晕,气息逐渐稳定。
凤澜兮心里松了口气,撤回内劲,与魏延一起拖着他回内室,放在金丝篓空大床上,收拾妥当后,凤澜兮在前厅等候魏延。
“怎么回事?”听到响动,凤澜兮知道是魏延出来,问出心底的疑惑。
魏延看着气定神闲的凤澜兮冷笑一声,嘲讽道:“是不是害怕了?觉得主子配不上你?所以问清楚情况好为以后做打算?”
“够了,你觉得身为奴才的你有何资格质疑、评判主子的事情?若你想要你主子的腿疾治好,最好不要有所欺瞒。”凤澜兮神色肃然,她只想了解龙苍绝的病情,经过月前的事情,她知道短时间是不可能与他划分关系,知道了始末,心中好有个打算。
魏延脸色有些许不自在,面对她的疑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在心底也是不信任她的,怕她是和那人有勾结,带有目地接近主子。
别怪她对凤澜兮有防备之心,放眼天下,知晓龙苍绝脾性的人,谁会不知死活的凑上来,请旨赐婚?
室内一片寂静,魏延还在犹豫,该不该信她一回。而凤澜兮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纠结一般,抬眼看向窗外,天际已经翻起鱼肚白,晨曦的白光从窗棂折射进屋内,挥洒在她手腕的黄金镯上,金黄色的灿光吸引魏延的视线,神色一顿,嘴角颤动,双手紧握成拳,压抑住内心的激荡。
‘砰’直直的跪在地上,眼底隐含乞求。“凤小姐,之前是魏延鲁莽,希望你能治好主子。”
凤澜兮不耐烦,听着他的废话连篇,脸色不虞的颔首,示意他继续。
“主子的腿…其实不是有隐疾,他可以行走,但是每走一步,脚上的血管就会膨胀,逐渐爆裂,就像今天一样,但是伤口复原奇快。以前主子没有当回事,不甘心的一次次试着站立行走,每次都失败,最严重的一次陷入昏迷,太医说若是再发生这样的状况,日后难保就再也醒不过来。”魏延深色痛苦的述说,往日的那段经历,他都不忍回想。那样神勇的主子,被这病魔一点点侵蚀掉他的高傲。
“所以,今日你见我在,把他弄得浑身是伤陷入昏迷,你才着急?”凤澜兮隐隐有了底,但是对这症状讶异,她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
魏延点了点头,眼底雀跃着亮光,指着她的手腕说道:“这个手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凤澜兮一怔,莫非他认识这镯子?正要问他这镯子的用处,屏风里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