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装醉的游戏很有趣吗。”
话中含讥。可男子恍若未闻。双手按住她的耳际。吻重重压下。
浓浓的酒气混着热度迎面扑來。凤鸳这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大皇子……大……唔唔……”
明明是被白纱隔绝的两双嘴唇。可碰到一起时突然燃起了热度。胸口的灼热感无处可发。苏砚重重地用鼻息出了口气。更用力地蹂躏着唇上的柔软。
凤鸳樱红的唇连带薄纱一道被他含进口中。舌尖的温度和潮湿透过白纱传过來。她渐渐忘了挣扎。任凭一股股狂野的热浪将她的理智吞灭。
不知何时。男子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腰。然后游移而上。徘徊在胸前的衣扣周围。他灵巧的指尖很快解开了第一颗。白净的锁骨霎时裸露在空气当中。
不行……
微凉的感觉让凤鸳稍微回神。但瘫软的身体已然不听她的使唤。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撕裂声从身上传來。随即一股更大的力量粗鲁地拉扯着她的衣裳。
她登时愕住。神思彻底清醒过來。“大皇子你住手啊。大皇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砚醉迷迷的眼神毫无焦点。“愚蠢的女人……我想干什么你都不知道。”
他一手撑地微支起身体。另一只手玩弄着她的耳垂。凤鸳怒然扬手。给了苏砚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苏砚。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
特别响亮的一声在房中响起。苏砚被打得愣住。可视线并不在打他的女子身上。而是在身旁的一张画上。
是凤鸳扬手时无意碰倒了酒杯。其中的酒尽数洒在这张铺展开來的画上。
而画上的女人。正是凤鸳。六年前凤鸳。
凤鸳察觉到他神情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一瞧。脸上的怒意也顿时凝固下來。画中。十四岁的清丽少女站在一株凤凰树前。漫天的红色树叶衬着她干净的笑颜。而那杯酒正好洒在少女的脸上。氤氲了她的容颜。仿若戴上了一面白色的纱。
好好的一张画就这么毁了。更何况这不仅仅是一张画。更是一份难以割舍的回忆。几许愧疚袭上心头。凤鸳张了张嘴:“……对……”
“羞耻。”
她话刚出口。却被男子不屑的二字掩了下去。回过头。下巴被狠狠捏住。她吃痛地嘶了一声。
但苏砚并沒有饶过她的意思。“像你这种女人还配说这两个字。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这副**的摸样。不然你不会知道你说的话是有多么可笑。”
我这种女人。
心头被重重一击。凤鸳呼吸一顿。针刺般的痛如浪般袭來。她勾起颤抖的唇角噙起笑意。
“你说得沒错。我就是这种女人。我从來都沒有否认过。可是你呢。又好到哪里去。夜半酗酒对着一张画像似是痴情。可一见到貌美的女子还不是丢了魂魄。和我缠绵悱恻之时。你心里的那个故人又被扔到哪去了。”
她抓起画像放到他的眼前。苏砚盯着画中被酒渍玷污的面容。一团怒火攸然腾起。他一把扯过画像。二话不说就撕了个烂。然后朝天一扬。
漫天碎纸。在半空中翻飞着。然后缓慢地落下來。凤鸳讶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
“谁说她是我心里的故人。”苏砚咬着压根一字一顿地说着。
她是世界上伤他最深的人。凭什么。她就可以一死了之。凭什么。她就可以轻易地抛弃他。一个人离开这个污浊的人世。
她既然敢离开他。他就敢忘记她。苏砚死盯着凤鸳的眼睛。道:“她只是个路人罢了。走了也就走了。我从來沒有爱过她。”
我从來沒有爱过她。我从來沒有爱过她……
这一句话像个魔咒在凤鸳脑海里不断地盘旋。她彻底怔住了。仿若失神般静默了许久。
男子从她身上起來。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别过脸去。
“大皇子。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題……”凤鸳无力地躺在地上。逆着烛光看墨色的身影。“在你心里。她和我对你來说。是相同的角色吗。”
苏砚沉吟了片刻。声音沒有一点温度:“对。你和她一样都是卑贱的女人。我是如何看她的。便会如何待你。所以。别奢望我会真的喜欢你。”
至始至终。他都沒有回头看她一眼。时间被心痛的感觉拉长。二人各自的世界都缓慢而沉重。只是相互不知而已。
两道泪从眼角淌下。凤鸳抿着嘴唇用力地擦干。而后就再也沒流出來了。
拳头攥起。白日里被指甲抠破的伤口再次淌出血來。她欢愉地笑了笑。声音比容颜更加冷艳:“多谢大皇子提醒。小女定当谨记在心。”
女子比想象中的乖顺。苏砚有些惊讶。转过身子。却见她抓起正好掉落在身上的那块画着少女面容的碎纸。然后竟然塞进了嘴里。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现在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了。我倒要替她看一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我。永远也不动心。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