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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月下厚礼(1 / 2)

其实,当凤鸳抱紧他说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沒想到她一开口就以“鸳儿”自称,惊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有点混乱,如果这只是女子安慰他的话,又为何要流泪,

苏砚摸了摸耳际下的湿润,心中隐隐躁动,

自这一天之后,苏砚就更加注意起凤鸳的一言一行,凤鸳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发现了他的异样,趁着早会散后的空当,她走进练兵场后的军帐里,

“这里不允许女人进來,”苏砚站在桌前,头也不回便说道,

凤鸳笑笑:“那可不一定,如果是将军的女人,想见一眼自家男人还有拦在外面的道理,”

苏砚回过头,女子正用调笑的目光明目张胆地看着他,他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这样的女人怎可和鸳儿相比,

自大、张狂、目无旁人、口无遮拦,可以和任何男人嬉笑调情,她不过是有一双和鸳儿有半分相像的眼睛罢了,可她胸膛里的那颗心,却是那么腐朽而浪荡,

苏砚横眉冷视一眼便别过身去,不再说话,凤鸳也不在意,径直抓起他的手,

“你做什么,”

他怔了怔,被自己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也不知为什么她只是碰了他的手罢了,就会像被雷电打到一样,那感觉有点麻有点痒,让他厌烦无比,

但凤鸳在他不耐地甩开之前就已经摸到了他的脉搏,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愧是大宣第一武将,身子好得很利索,听说两天后就要发兵北上了,不过以大皇子现在的状况,要应付行军打仗之事是绰绰有余,”

沒想到她是给自己诊脉,苏砚的脸色有点僵,

“报,,将军,王铁汉求见……”报信的小兵还沒说完,军帐帘子已经被粗鲁地掀开,王铁汉大步走过來,粗声粗气地说:“将军,我不要站在那群小兵崽子里面,我要跟着你,在前面杀敌,”

凤鸳从旁看着,心道王铁汉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之前他在民间出了名头,是张海全给他机会把他从京城调到这來的,可自打苏砚把他打败之后,他就整日缠着苏砚,并只听他的命令,

至于张海全,估计在他心里只是个沒用的臭老头儿,哪值得他鞍前马后,

苏砚将视线移到他脸上,“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带头怎么冲锋,”

这一问可给王铁汉问着了,他吹吹胡子转转眼睛,急得连汗都出來了,“这……这……将军……我会杀人,我也不怕死,我……”

“小女觉得铁汉是想说他不畏敌将拼死效劳,唯将军命是从吧,”

“是,呃……我就是这么想的,唯……唯将军命是从,是从,”他充满感激地看了眼凤鸳,然后对着苏砚猛地点头,

苏砚朗然一笑,只说了一个字,,“好,”

宣军北伐,队伍浩荡,北疆退守二防,双方隔水扎营,情势一触即发,

宣国的目的再清楚不过,是为了要回当朝太子苏墨,但北疆君主是如何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因为依两国目前的状况來看,他既沒有出战的能力,也沒有出战的理由,

虽然前段时间北疆军也曾占过上风,但无论如何宣国的地大物博是他们无法企及的,沒有足够的兵力储备也沒有粮草供应的优势,那北疆军顽固不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其实北疆内部也对此有很大争议,就连久不干政的太后都派人给楚轩带了消息,厉声明令他与宣国言和,恢复北疆国的平静,

但知道鸳儿就在敌营的楚轩怎么会轻易放手,他像疯了似的操练兵将,惹得营中一片不满之声,但恨意难平,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夜半之时,他走到狱中,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宣国太子无力地吊在木桩上垂着脑袋,他命人用冷水将他泼醒,走上前去抓着他的头发,问:“苏墨,苏砚他抢了你的一切,你恨不恨他,”

苏墨咧着嘴哭得凄惨,却摇了摇头:“不……不恨……只怪我……怪我……”

他的嘴被针扎得高高地肿起來,连说话都觉着费劲,楚轩听了大怒,亲自取过鞭子猛抽起來,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苏墨几次昏死又几次被泼醒,却始终沒有改口,

楚轩不明白,明明是最应该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明明是最应该恨对方入骨的两个人,怎么会一个领兵來救,一个宁死不屈,

他打得累了,那个将死不死的躯体他也看得烦了,“來人,给苏砚准备一份厚礼,”

交战前夜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凤鸳独自走在河畔看河面上半弯的月影,

“河对岸就是北疆的军队,你难道想死不成,”

是苏砚,

凤鸳走过去,“大皇子不是也一个人站在这吗,难道大皇子也不想活了,”

夜色里,她不用勉强自己笑,所以此刻的神情很是放松,

人们总是本能地觉得,夜幕会遮挡一切,所以有时会恐惧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有时又会因把自己藏在黑暗里而觉得安心,

所以在夜里,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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