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十六年八月初六,离王大婚,新娘是名不见经传的中原女子顾漫夭,一时间朝堂上众臣子腹诽不已,民间议论纷纷,腾渊境内流言四起,以讹传讹,越来越离谱。
顾漫夭这个名字风靡一时,成了三岁儿童都知道的红颜祸水。
然而,无论别人如何非议,都不能动摇这场婚礼的如期举行。
楚天河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前来祝贺的各位宾客,对于这些心口不一的宾客,楚天河早就厌倦了,他恨不得立刻丢下这些虚伪的大臣,跑进洞房去找漫夭。
“殿下,这桩婚事可是让离王少了不少支持者呢!”远处一名男子谄媚的对一身紫衣的楚天越道。
“哼!早就预料到了,这也正是本王所希望的。”楚天越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丝邪意,幽幽道:“既然离王着急入洞房,本王不妨去帮个忙。”
旁边的男子不解的望着楚天越,楚天越却不再理会他,执着一杯酒,大踏步走向楚天河。
“李大人,王弟大婚,良宵苦短,不如大人放了王弟,本王来陪大人饮酒吧。”楚天越来到楚天河面前,竟自道。
那被唤作李大人的人面有尴尬,赔笑道:“慎王说的是,是老臣失礼了,离王快些去洞房吧,别让新娘子久等了。”
楚天河有些疑惑,这李大人平日里与自己交好,楚天越平日里都是防着,怎么这次主动打起招呼来了,莫不是来挖墙脚的?哼!楚天越,你休想得逞,李大人是百分百不会与你合作的。
楚天河一边思考,一边赔笑道:“好,那本王先告退,李大人就与王兄聊聊吧,要是能有所裨益,那是再好不过了。”楚天河别有深意的道,转身往洞房走去。
洞房内,红烛高照。
推辞了一众闹洞房的人,溜到喜房内,目不转睛地走向床前的新娘子。
“夭夭,为夫来了。”他温柔地说道,想象着盖头下的漫夭会如何倾国倾城,随即拿起喜秤,轻轻一挑。
只是还不等楚天河意淫完,他的面色顿时铁青一片,眯起眼睛看向“新娘”脸上的纸条。
纸条上洋洋洒洒、歪七斜八地写着:对不住,夫君大人,您老自个儿凑合着用手撸一宿吧,姑娘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更没有喜欢过你,之所以跟你来腾渊,不过是为我的旅行,找个保镖,找个钱袋而已,现在玩够了,先走了,永别,不送。
而那个新娘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小丫头,浑身哆嗦地看着他,一直说着她是被逼的。
“……顾、漫、夭!”某男咬牙切齿地低咒道,最好祈祷别让我逮到你,否则,看为夫怎么把你压在床下!
不管怎样,你与我拜了堂,成了亲,你便生是我楚天河的人,死是我楚天河的鬼,想走,窗户都没有!
楚天河将手中字条捏得粉粹,一把拎起还在发抖的小丫头,怒气腾腾的问:“一字不落的告诉我,怎么回事?”
“主子,奴婢是被强迫的,刚才水月来找奴婢,说姑娘,哦,不是,是王妃,说王妃饿了,让我送些吃的,奴婢想着王妃定是饿了,便拿了些吃的送来,谁知道女婢刚进门,便被王妃和水月给绑了起来,王妃还不让奴婢出声,否则就杀了奴婢,呜呜呜…”
那个小丫头是真吓坏了,一直在哭。
“王妃走了有多久了?”楚天河一字一顿的问道。
“约有两个时辰了。”那小丫头依旧哭着道。
楚天河气得牙痒痒,吼道:“去,给我把水月找来!”
那小丫头听了慌忙连滚带爬的跑出新房。
楚天河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喜床上,突然被床下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狐疑的翻开被子一看,竟然是他送给她的玉佩!
楚天河这一惊着实不小,她连这个都给他留下了,当真没有喜欢过他吗?
她在腾渊没有熟人,又人生地不熟,为什么要在大婚之夜离开?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会担心她吗?还是当真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丫头,到底是为什么?
楚天河心中除了气愤,满满的全是疑惑和不解,还有对她的担心。
就在这时,那个小丫头又回来了,一张小脸更加惊慌失措,吞吞吐吐道:“主子,水月…水月也…不见了!”
楚天河惊得猛一抬头,她当真把一切线索都要抹掉,存心不让自己找到她,楚天河从来没想现在这般心痛过,即便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也不曾像此刻这般害怕。
“顾漫夭,我一定要找到你!无论天涯海角!”
楚天河突然仰天大叫!声音响彻整个王府,将一众喝着喜酒的宾客,吓的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