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道长长的水雾喷到刀疤脸脸上。
“小马哥,你看着点地方喷,我可是坐在你对面。”
刀疤脸今天可真是点儿背透,倒霉到家啦。刚被司马超风臭讽一顿,现在又被马立飞一口酒喷到脸上。他咬着牙齿,真想把面前的桌子一把掀翻,掏出砍刀,见人就砍,砍翻所有人,砍掉这万恶的社会!但他不敢,不敢怒,不敢言。
“哈哈,不···不好意思,哈哈,没忍住,哈哈。”
马立飞笑得花枝乱颤,听着像在道歉,但他这样还不如不说,那状态比不道歉更让刀疤脸难过。
在这种场合,混迹黑道多年的马立飞怎能不知道应该板着脸,浑身杀气腾腾盯着司马超风,为自己的老大付一彪烘托威严。但他就是没能忍住,刚司马超风和付盈盈斗嘴他想笑,忍住了,这次再也控制不了。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像司马超风这样藐视付一彪,而且太无厘头啦。
“啪”
一声巨响,付一彪猛地站起,一掌将面前的餐桌一分为二。他脸上青筋突起,伴随着的还有那乒呤乓啷瓷器撞击地面碎裂的声音。
“你他妈笑什么笑,很好笑吗,再笑我让你永远都笑不出来。”付一彪大吼,他也忍不住了,马立飞忍不住的是笑,而他,是怒。
斧帮老大发飙,谁敢还笑。刀疤脸心里有些高兴,手摸着插在腰间的斧头柄。老大发威,司马超风伤悲,只要老大一声令下自己就抽出斧头把司马超风剁成千万块碎片,既可以卸掉心头之恨,又能在老大面前露脸,嘿嘿,一举两得。
马立飞不笑了,自己闯了祸,虽不至于让一直把自己当成左膀右臂的老大撕碎自己,但在外人面前让他丢面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他有些不知所措。
付盈盈刚才也想笑,不过嘴里当时没有东西,咬着嘴唇强忍着没笑出来。她能断定,如果马立飞晚一秒爆笑的话,那现在让自己老爸发飙的导火索就变成自己啦。
桌子被掀翻,所有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除了司马超风。
司马超风此刻风淡云轻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几个人。看着另外几个人脸上各异的丰富表情,他若无其事,好像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呵呵,还是哥聪明,在先聊开之前把山珍海味塞到肚子里,不然现在一堆碎渣,看着多浪费啊。还有,吃饱了心情也能保持畅爽不是。”司马超风自得意满,心里想着。
看着稳坐如泰山的司马超风,付盈盈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这个男人,不赖!她露出一个轻微的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淡淡笑容,随即恢复此时应该保持的严肃神色。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死定啦。”付一彪冷声对司马超风说。
“刀疤脸、小马,废了他!”
刀疤脸兴奋地抽出一直握着的斧头,马立飞虽然对司马超风一直很看好,心里不愿意拔斧相向,但还不至于为了他违背大哥的命令,也缓缓抽出腰间的斧头。
“呵呵”
一直坐着的司马超风这才缓缓站起来。他将目光缓缓看向一旁的几人,逡巡着,很慢,很慢。
“嗯?”刀疤脸打了个冷颤,握着斧头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对,没错,是恐惧!
“怎么回事?”马立飞一怔,定定心神,奇怪地望着司马超风。
付盈盈也是一惊,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泛起了小时候和妈妈一块儿被人追杀时的惶恐。那年她六岁,一个大雨倾盘的晚上,一群杀手拿着寒光闪闪的砍刀在雨中追杀她和妈妈。她拼命跑啊跑,雨越下越大,就这样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杀手离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好怕,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乱刀砍死,那种恐惧一直在许多年之后才在梦中消失。今天,那种恐惧感竟被司马超风一个眼神重新勾起。
付一彪愣了一下,毕竟他是血斧帮老大,水里来火里去,打打杀杀的场面见得多啦,处变不惊是作为一个黑帮大佬最基本的素质。他定定神,再一次发布命令:“还愣着干什么,上!”
司马超风再一次用刚才那可怕的眼神望了刀疤脸和马立飞一眼。
刀疤脸握着斧子的手不听使呼,想要挥斧砍过去,手却不由自主抖抖嗖嗖。饶是砍过不少人、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的刀疤脸这次居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怂了。
司马超风冷哼一声:“你尽可以试试,只要你再迈出两步,我立马让你血溅五步,不信放马过来。你应该会相信我能办到的。”
司马超风说这些时没有剑拔弩张,相反,出奇的平静,这份淡定让刀疤脸瘆的慌。
刀疤脸脚软了,成了软脚虾,拼命强行才没瘫坐下去。他信了,毫不怀疑司马超风的话。那晚在林雨绮家院子里,那如同鬼魅的身形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太可怕了。
司马超风转过头,缓缓朝付一彪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最终,司马超风把头凑到付一彪跟前,自己的肚子贴着付一彪的肥肚子,两眼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