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碧脱口而出,“尘儿若是成了太傅,那你师兄怎么办!”
闻言,辞砚缘满是诧异,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在这关键的时候将赫连然熙提及。
莫非娘亲也早已发现端倪了?如果连娘亲也晓得的话,父亲那头怕也不再是秘密了。
其实,柳云碧不过是无计可施,情节之下这才脱口而出将赫连然熙搬了出来,希望能在这最后扭转了结局。
见宝贝女儿神情微愣,柳云碧趁势说道,“你一旦当上了太傅,便几乎是围绕着太子打转,怎么还有时间照顾你的师兄呢?不管怎么说,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们辞家的大恩人,你把人带来却丢下不管,这,是不是有些不义?”
说罢,柳云碧双目紧盯着宝贝女儿的神情,就盼着这最后的借口能够令她改变心意。见她久久不作言语,柳云碧又追问道,“尘儿你说呢?”
“我……”
红尘愣愣的望着跟前的娘亲,一时却是无言。
若不是母亲提及师兄,沉浸在那相同面容所带来震惊的红尘,早已忘却了自己这次回来最重要的目的。
“娘亲说的可对?不论怎么说,这都是我们欠人家的,尘儿在这个时候丢下你师兄,我相信你爷爷和你爹爹都不会赞同的!”
眼见母亲句句朝红尘逼近,辞砚缘忍不住开口为她解围道,“娘,尘儿并没有丢下赫连然熙不管的意思。皇上说了,会将太子送至府中,所以这和尘儿照顾赫连然熙的伤势并无半点冲突。”
“砚缘!”柳云碧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站在尘儿那一边。
辞砚缘仿若未闻,看了眼茫然的红尘继续说道,“再说,皇上若是执意如此,圣命难违,尘儿又岂是做得了主的!”
“这……”
这柳云碧不是不知道,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像个寻常人家成家生子,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辞砚缘伸手轻拍了拍柳云碧的肩膀,“好了娘亲,这事便让尘儿自个做主吧!尘儿从来不会让我们担心的不是吗!”说着,辞砚缘对柳云碧浅浅一笑,眸中那对红尘义无反顾的坚信竟这般的软化了柳云碧的心头。
是啊,为何砚缘可以这样放心的信任着尘儿,而她作为孩子的娘亲,不是更应该给他们鼓励和信心的吗!
看看她刚才都在做什么!一味的认定尘儿的选择只会给她带来伤害,一味的否定着尘儿的才华!
在这一点上,她这个做娘亲的反倒比不上砚缘这个做哥哥的!
她,是不是做错了。
“唉……”
随心而出的叹息一声,柳云碧不再继续强求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呀,还是去找你们爹爹,他在前头估计可是等急了!”
准备离去之时,柳云碧站在红尘跟前,缓缓握起她的手,露出一抹疼宠的轻笑,“尘儿,你大哥说得对,也许是娘亲太过杞人忧天也太过自私了!你是娘亲的宝贝孩子,娘亲自然相信你有这足够的本事当上太傅一职。”轻拍了拍手,柳云碧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很想为太子授业,那就放手做到最好!”
“如果娘亲方才那一些话让你感到失望的话,你便将它们全然忘记!希望你能相信,娘亲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娘亲希望你能幸福!”
柳云碧这一语,令红尘缓缓回神,“娘亲这话严重了!娘之心意,尘儿自是明白也感激不尽!娘亲放心,尘儿定会好生斟酌的!”
等会,也许她该去师兄那儿一趟。
再度拍了拍红尘的手,柳云碧先离开前去寻找辞墨玉,而辞砚缘则是对红尘慰心一番后也跟着离开了。
心中想着母亲方才的话语,红尘迈步转向,朝烙尘院走去。
而在红尘前往烙尘院时,赫连然熙已和洛司倾见上了面。听闻着暗部句句前来汇报的消息,赫连然熙脸上的神情越发冰冷。
洛司倾站在窗棂前,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倒是有些悠然,“这皇帝看来倒是个好父亲。”就是不知这出发点是否当真这般单纯。
赫连然熙却是立在摆着古琴的案架前,面容生冷,而那望着琴弦的双目温柔如水,好似瞧见那人坐在这琴起,为自己独弹一曲。
刚才,从暗部的下属口中得知师弟答应成为太子太傅,他心头的确有些落寞。
不管是在漫烟山,或者在北粼,哪怕是现在他人身在丞相府,他始终认为师弟当是他一人独尔,素来的长期相伴令他忘却他日是否会有其他人前来散去师弟对自己的注意。
到底,是他自己太过大意了!该如何向师弟表明,只怕现在有心弥补也已是为时晚矣。
见赫连然熙默不作声,万事皆于自己无关的洛司倾却似乎喜欢看着好戏,“你呢,有什么打算?”
不言,白皙细长的手指伸向琴弦之上,指尖轻轻一勾,发出一声优雅。
见无趣,洛司倾自个接话道,“也是,你这家伙定是支持他的,无论任何事情。”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