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其实很蓝,云,其实很白!
木依兰的心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纷乱!
不只是为了白羽的蛊,还是为了——在这个干净的东魏,在这个没人学会蛊术的东魏为何会出现蛊这个玩意?
阿那穰一声不吭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到马厩里牵走一匹马儿,他也紧随其后。
木依兰不是不知道阿那穰在自己的身后,可是她不敢停下来等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终于,木依兰停了下来。
眼前就是西郊山顶,就在上面。
她暗忖。
阿那穰有些疲累的跟在后面,虽然他是一介男子,但在骑术上却始终没有赢过木依兰。
当然,没有死之前的木依兰除了会预知之外,骑术也是整个柔然女子第一,而穿越过来的木依兰更是热爱骑马,所以在这一点上,阿那穰是比不过她的。
高臻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城外奔驰而去,他甚至忘记要与影子说一声,也策马跟去。
此时的高臻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不该,也不能支身追着木依兰而去。
当木依兰带着阿那穰爬到山顶之时,天色已经接近正午,正是艳阳高照之时,木依兰眯眼看了看那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及的红日,不禁觉得有些恍惚,木依兰想,或许是上山来的太急了吧。
“阿那穰,你看那株,是不是?”木依兰趴在悬崖边,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处西郊小山从正面来看仅仅是一处矮小的山丘而已,但它的背面却是一处悬崖峭壁,峭壁的对面是另一座高山,这小山和对面高山之间仿佛是造物主从中用巨刀划了一道似的,形成一个巨大的沟壑。
而那株奇异草就生长在那沟壑中间。
“是!”阿那穰看着这陡峭的崖壁,触目都看不到支撑点。
木依兰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些手指粗的藤蔓,她将藤蔓一头交给阿那穰,一头紧紧的绑在自己的腰际,双眼专注的看着阿那穰的,“阿那穰,我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中了!”
“不成,你拿着,我下去!”
“你认为,我的力气足够支撑你到下面吗?”
木依兰轻笑,她这时候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真真切切的为彼此考虑过。
阿那穰无言,木依兰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他的体型重量,都不是木依兰能够支撑的,他只能紧紧的抓住藤蔓,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攀着悬崖下去。
高臻站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上面,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看到两人的动作。
当他看到木依兰就靠着那根藤蔓从悬崖上下去时,差点就跳了出去拉住她不让她下去。
可他却也明白,他此刻出去只能是分了阿那穰的心,从而会导致木依兰的安全。
忽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那条唯一上山的小路传了过来。
阿那穰一心都在木依兰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可站在高看得远的高臻从树上就看到了那一列列从山脚下上来的黑衣人……
糟!
这是高臻心中唯一的想法,他看了看阿那穰,看了看那根不住晃动的藤蔓,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让木依兰能够及早的上来。
他手中一抖,自腰间抽出他的软剑。
一个跳跃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迎着黑衣人的方向飞掠过去。
他希望,自己能够为木依兰争取到时间,虽然他不知道木依兰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会为她扫荡眼前的一切不平,即便是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软剑寻到目标,犹如龙入大海,看似如胶似漆,其实早就分道扬镳。
血,从软剑上滴滴答答的落下。
在他的四周已经躺下了四五个黑衣人,都是一击命中。
而更多的黑衣人形成包围圈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忽然黑衣人中飞出一个,一柄长刀直取他的命门。
高臻一提内力,手中的软剑化作银蛇,而他的身子忽然的虚幻,一个冲刺,将那飞掠而出的黑衣人身首两地。
高臻足尖落地,在草地上划出一朵绚丽的茶花。
他闲散的歪着头,看似慵懒,实则在用余光看着所有人的动作。
黑衣人忽然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大元帅,今日我们并非与元帅作对,还请元帅给个方便,他日必当偿还!”
高臻莞尔,“龙卫的偿还,难道是要本帅将头颅亲自送上?”
那人见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隐藏,“既然元帅知晓,那还请元帅退让,不要让我等难做!”
“那本帅猜猜,你们上山这是要来杀谁?这山上只有本帅以及本帅的夫人和她的兄长,那么不杀本帅,你们要杀谁?”
“哦!本帅知晓了,你们定然是想杀本帅夫人的兄长了!如若是这样的话,那本帅绝对不阻扰,但如若尔等伤着了本帅的夫人,那……”高臻弹了弹手中的软剑,软剑银铃般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