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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东歪西倒的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痛苦,都在伸出手祈求着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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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依兰抱着头瘫倒在地,身躯扭成了一个常人完全达不到的姿势,手指好像是被一个个掰断然后又一个个组装了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生长的地方在哪里。
若非木依兰曾经是黑道女王,若非她曾经经历过非人的训练,如非她的意志足够坚强,此刻的她恐怕早就失声尖叫了。
这种痛苦,如果说少林寺的洗髓经是一种将人经脉全部洗练一遍,就好像是一把刷子在你的身体里捅来捅去的痛,那么她现在不是一把刷子,而是一把刀子,在她的身上砍来砍去,而且是自带复原的。
木依兰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恐怖,手指一根根断裂,又一根根恢复如常,身体的各个关节依次崩裂,然后依次组合,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芭比娃娃,被人一点点的拆卸,一点点的拼凑。
她只能忍耐,只能等待,这就是预知的后果吗?
人前大家看到的预知后果只是手脚颤抖而已,谁能够想到这背后的痛苦,这背后的辛酸。
难怪整个柔然国只有她一个预知女巫,其实并不是因为这种能力特殊,而是……历史书只有一本。
没错,她回到毡帐后拿出的那本暗黄色的书就是一本历史书,而且是关于柔然国的历史,只不过是不全面,里面的字迹也大多数掉落了,只能够看到一些配图,而她的能力……
只是打开这本书的保护壳而已,而打开这本保护壳的代价,就是死去活来活去死来……
整个毡帐中只有她一个人,所有人都因为她的恶名在外而不敢违抗她的话,都在毡帐外守候,直至天黑……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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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划过晨曦,懒洋洋的落在了柔然国皇宫的殿外,巍峨的宫殿如往常一般迎来了每日一次的早朝,这一习俗源于他们好学的婆罗门可汗,他所学习的东魏文化中就有这一项。
他积威甚广又广纳群臣,每日都要听大臣们对各个事情的各抒己见,但是今日的气愤却有所不同。
“吐卢汗酋长,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婆罗门向来是威严的,他双手搭在身旁鹰座的鹰头上,柔然一直信奉着老鹰为他们的神祗,就犹如古代中国信奉龙为他们的神祗一样。
吐卢汗酋长是吐卢汗部落的最高掌权人,因他的部落是除了柔然国都之外最富有的部落,所以平日里说话总是趾高气昂的,甚是嚣张,但今日却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吧焉吧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可汗,我部的牛羊马儿突然间集体病倒,接着部落的孩子们也同样病倒,现在连我们部落的勇士也下不了床了,吐司祈求可汗,派出国师和治愈女巫到我部救治吧。”
吐卢汗酋长有些疲惫,想来这些日子过得非常的抑郁,精神也很是紧绷。
“这事情为什么不早点上报?如今连我们的勇士都病倒了你才来说?”婆罗门可汗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嗡嗡作响。
“可汗,并非属下不及时上报,只是这病情来势汹汹,属下派出的通讯兵一个个都在半路病倒,属下是等不及才从部落赶过来亲自禀报的啊!”
吐卢汗酋长十分的委屈,自己的部落经过这么一个大劫,恐怕还要继续成为最富有的部落要成为空想了,再也不能耀武扬威的从这些老匹夫面前走过了,最关键的是,自己部落的勇士们要是好不起来,恐怕自己部落要被其他部落吞并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第一时间上报的原因之一。
“可汗!”
就在众人皆低头不语之时,殿外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呼喊。
婆罗门对手下还是很严格的,像这样在宫殿中大呼小叫是要被拉出去施以绞刑的,但婆罗门的记忆也是非常惊人的,他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他柔然国的国师,他内定可敦的父亲——木容。
“国师何事这么慌张?进殿慢慢说。”
婆罗门有些好奇,平日里国师只在自己管事的地方,很少来这正殿,就算是来了也不会同今日这般在殿外而不进来。
“可汗,属下有事禀告,但属下为防止传染,就不进殿了。日前属下在皇宫门口救了一名传信兵,但他病的十分严重,属下搜过他的身上也没有信件,于是就将他带到了国师殿请治愈女巫为他治疗,到今日他才醒过来,只是病情却没有好转,他清醒的那会说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木容显然有些激动,说话的速度非常之快。
“他说吐卢汗部落发生了大灾难,所有的勇士都病倒了,请求可汗立即派人救援。”
“这是那士兵说的,但是属下却发现,那士兵说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应该是疟疾!”
木容说到最后声音中竟然带着感伤,“那士兵已经与神鹰同在,但属下恐怕也是感染上了疟疾,还请可汗下令封锁吐卢汗部落